在沈从文的小船距离辰州还有30里时,他就想象着辰州这个大码头的样子了。
我的小船今天应当停泊到一个大码头,想起这件事,我就有点儿慌张起来了。小船应停泊的地方,照史籍上所说,出丹砂,出辰川符。
事实上却只出胖人,出肥猪,出边炮,出雨伞。一条长长的河街,在那里可以见到无数水手柏子与无数柏子的情妇。
长街尽头飘扬着用红黑二色写上扁方体字税关的幡信,税关前停泊了无数上下行验关的船只。长街尽头油坊围墙如城垣,长年有油可打。打油匠摇荡悬空油槌,訇的向前抛去时,莫不伴以摇曳长歌,由日到夜,不知休止。河中长年有大木筏停泊,每一木筏浮江而下时,同时四方角隅至少有三十个人举桡激水。
沿河吊脚楼下泊定了大而明黄的船只,船尾高张,常到两丈左右,小船从下面过身时,仰头看去恰如一间大屋。(那上面必用金漆写得有“福”字同“顺”字!)这个地方就是我一提及它时充满了感情的辰州。
我们在旅途中也有这样的感受,对一个地方喜欢和向往的话,在我们还没有到达此地之前就对它展开了无限的想象了。
沈从文对辰州的感情就是如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