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舍得看我了呀,”眼前的美妇黛眉微蹙,语气慵懒。
“不是啊,我心里一直都在想妳。”看到她,我总是会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吧。
“洛姐姐,陪我看看雨吧。”我柔声道,不依的拉扯着她的鸾袖。
“少子无德,依你便罢,莫再揪扯我的袖子了。”无奈的摇摇头,她挽起我的手,妩媚一笑,恰似百花盛开般动人。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仗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她朱唇微启,如琼锵佩玉碰撞,轻灵中,亦伴有成熟夫人的喑哑嗓音。一首轻快闲适的词,竟被她唱出了缠绵悱恻的调调,甚是有趣。
“洛姐姐真是兰芳玉质,幽蕙茝心,小生为之倾心呐。只惜这东坡居士的《定风波》,硬生生的变成了李清照的《声声慢》了。词异而曲同,夫人功力,可见一斑。”我嘲笑她,得意忘形中,没注意道她渐渐阴沉的眼神。
“唯小子难养也,况乎腹无经纶之人。”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发出感慨。
“洛姐姐有所不知,小子无才便是德,依夫人之言,小子乃大德之人,古今罕见啊。”我立刻讨好,装出谄媚的样子。
“没正经,不过你还真喜欢我朗诵‘小轩窗,正梳妆’这样的靡靡之音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洛姐姐天生丽质,辅以后主之词曲,更显雍容本色。”我煞有介事道,一本正经。
“油嘴滑舌,一副奸佞小人的模样。”她笑骂道,表情却极为受用。
“肺腑之言,洛姐姐可不要不信。只惜,没见到妳豆蔻时的美容。”我惆怅万分,以她现在这般绝代风华的姿色,少女时候定是又一番风光。
闻言,她收起笑脸,沉默片刻,缓缓张口:
“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是啊,我或许可以理解山鬼当时的心情了,不过屈原一介夫子,怎做的出这般庭院深闺的诗歌?”
“或许是有感而发吧。”我喃喃,心思全部在‘岁既晏兮孰华予’上了。
“如此说来,这样形容岁月如梭的诗词他还写了不少呢。‘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真的是天才呀,不像某人,为赋新词强说愁。”她眼神狡黠,露出小女子之态。
“我还在为岁晏孰华予而忧愁呢,妳倒好,又调侃我。”我哭笑不得,却是放下心来。
“这是价值观的问题,我心中最重要的是美丽的容颜,而你最重要的是辉煌的事业。因此我才会为容颜衰老而忧愁。”她的语调很慢,听不出是什么情感。
“没关系的,洛姐姐无论什么年纪,在我心中,都是那样纯真无暇的女孩子。”我想了想,犹犹豫豫的说出了心里话。
“O(∩_∩)O哈哈哈~”她听后,笑得娇躯乱颤,眼波流转。
“纯真无暇的女孩子,你承认你腹中空虚了吧,这种话都说的出了,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嘲弄的望着我,皓齿明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有些尴尬的笑笑,我连忙道:
“吾心清妍翠依旧,憔悴自由他人说。”
“有的字词用烂了,听上去真难受。最初我还喜欢春,和翠,现在感觉莫名的恶寒。”女子无奈的苦笑。
“欸,快看,天晴了。”她惊喜道。
“快做诗,”她向我催促。
我牵着她的手,心意一动,道:
“一弯虹桥挂天边,两株垂柳体态闲。清风徐徐秋意起,不知池塘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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