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偶然中发现了阎连科先生的作品,以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作家,也没有看过他的作品,看梁晓声的作品时顺带看到了阎连科老师的书。《我与父辈》这部作品也属于乡土文学,对故乡人和事的一种叙述和思考。这部作品让我想到许多许多类似的著作,如《故乡天下黄花》、《乡关何处》,这些作品里都涉及到作者对自己故土的思考,有一定的情感相似性,可能跟它们的作者都是出身农民有关吧。对土地有深厚感情的人,有深厚情结的人,他所思考的东西很多都同乡村的沦落有关,以及在这新的时代之下,这个魔幻一样的时代之下,农村、土地和都市之间的冲突,带给人心灵的冲击。
读书有很多种方法,比较法是其中之一,同类型的相比,不同角度的相比等等。很有意思的是,我刚刚读完了梁晓声的一些作品,所以正好将两者进行对比。两个人都对自己人生经历过的事情进行了回忆和思考,但他们的思考是不同的,至少对于土地和农村的态度不同,我想这跟他们的出身阶层不同立场不同角度不同有关。梁晓声的标签是知青文学,而阎连科老师则乡土气息比较重。所以我们看梁晓声老师的作品,比如《暴风雪来的那个晚上》、《雪城》等这些作品,表达的都是知青这个阶层对于社会的思考,他对农民的看法和态度同阎是不尽相同的。他们当时上山下乡,有很多不愉快的经历,以外人的角度看到了农民身上落后的一些面貌。但是每个团体里面什么样的人都会有,因此我们也不用在谁的作品里面去以偏概全,或者说看一两部作品就去定义某个阶层。比如农民这个阶层,在梁老师的作品里面你会看到他们身上固有的狭隘性、自私自利性,这东西是存在的,所以说我们在闹革命的时候说农民阶级不能作为领导阶级。同时我们在《我的父辈》里看到农民身上的那种善良的品质,淳朴自然,人与人之间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所以,事物都是复杂的,文学作品是社会的一种反应,从中也可以看到一定的社会现象。
看阎连科老师的作品,你会觉得亲切,你为作者笔下的农民朴实简单而感动得想落泪。比起野夫的《乡关何处》,我更喜欢阎呈现的东西,或许跟我们俩都是出身农村家庭有关吧。野夫的笔下也都是满满的乡愁,有着一种故乡的沦落感。但你在他那边看到的人物始终感觉只是一个人物,而无法映射出一个群体,他最终给你的感觉只是听了几个人物故事,却感受不到《我与父辈》带给你的群体风貌。
另外一方面,这部作品关于死亡的思考触动着我。作者写自己大伯历经了人生的许多坎坷,他是他那辈人最长寿的。大伯后来看透了生死,对死亡有超脱的泰然,已经知道跟它和平相处,寂静地去等待它的到来,抱着一颗平和的心等待,反而推迟了死亡的到来。作者进一步思考,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的长辈们,有他们在前面,死亡就好像永远离我们很遥远,按照正常的生命规律,死亡肯定要先去召唤他们,然后再轮到我们。所以当他们还在的时候,我们始终还是一个孩子,无论我们的年纪有多大,我们还是可以无忧无虑的,与时间为伴,却不会去想到那遥远的死亡,因为父辈们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在前面保护着我们,让我们的心里,减少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害怕。这一点我是深有感触,看完《我的父辈》,不禁思考起这种生命的规律,思考起父辈与我们。昨日亲友半凋残,想想剩下的这些老人,他们也在日渐老去,我的心头就每每会有对时光流逝的无奈和生命衰老的不舍。
珍视每一个亲友,尤其是那些年轮走在我们前面的人,珍惜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珍惜自己还可以给他们带来欢乐可以让他们为自己忧心给予自己关怀的日子。
——2016.11.09 于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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