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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为岛国小说着迷,通常看似简单的故事情节,却总写的沉郁舒缓,自有一股力量吸引你读下去,甚至读了再读。相比于中国小说,岛国很多小说都倚重人性、人生、生命意义的多重思索,文笔细腻婉转,关于生命无常,追求瞬间绽放的美的主题都很常见。
说起岛国,就想到樱花。确实,没有比樱花更能抓住日本人的心了,樱花短暂盛极而衰,开时绚烂无比,凋零时一夜之间飘然委地,宛如一场幻境。祇园精舍之钟声,响诸行无常之道理;娑罗双树之花色,显盛者必衰之真谛。《平家物语》的这首诗广为流传。因为无常,瞬间绽放的美丽,成为生命的追求,这也是导致日本高自杀率的原因。光近代作家,就有川上眉山、有岛武郎、、芥川龙之介、金子美玲、太宰治、田中英光、原民喜、火野苇平、三岛由纪夫、小林美代子、铃木泉、田宫虎彦、藤田五郎、鹭泽萌、野泽尚、森村桂和见泽知廉等作家自杀身亡,还有《美丽与哀愁》的作者川端康成。说起川端康成,被拍成电影的《伊豆的舞女》《千只鹤》《雪国》等可能更为人熟知。
关于自杀,他在美丽与哀愁书中多次写到多人的自毁倾向,还有他毁倾向,女主人公音子,男主人公大木,其妻子文子,还有庆子的报复他毁。
“音子被迫与大木分离后企图自杀而未能如愿。如果那时死了,那么自己短暂的一生是完美的,这一想法始终切切实实地存在于印子的心中。音子还感到,在未遂的自杀之前,在婴儿死掉之前,如果自己因生孩子而死去的话,那么久不能被关进医院神经科的铁窗格子里,就会更加完美。”音子在17岁遭遇被迫与大木分离,余后的20多年,音子一直是如是想,也直称自己的四十岁已是可厌的中年了。
而关于文子和大木的自杀倾向只是匆匆带过,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略见,“对我来说,你过分的可爱。这是人生中所不能想象的奇迹的爱。只有死刑才能作为对这种幸福的报偿。”大木的这一甜言蜜语一直未在音子心中泯灭。
而对大木的儿子太一郎(男二号)重点着墨的居然是他要去研究的一具30岁即去世的被盗墓的白骨女尸,“据说那具白骨好像是玩累了的孩子,在那打盹一样,那姿态天真而优美。”
“你说的是白骨……”
“是的,据说白骨的脑后,有一束短发。这是好像散发着这位夭折的女性高尚品格的一束黑发。”
“你说陷入幻想,是那白骨的幻想吗?”
“是。但又不仅仅是那白骨的幻想。那百骨中,有美丽、妖艳、虚幻的故事……”
对白骨的过度迷恋,对早夭躯体美丽的幻想,也只有在岛国作品中能见到了,对须臾逝去的美的捕捉,升华到生之永恒的意义,除了岛国也更是没有了,所以常说,日本的作品中,常见颓丧的美,除了渡边淳一等几位不明显,村上春树,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多位有影响力的近代作家都很典型。
文中涉及死亡的描述还有很多,比如音子在给庆子刮汗毛时,在头脑中瞬间闪过的朦胧的杀意,文子抱着小时候的太一郎深夜在铁路上徘徊,文子的流产,太一郎最终的意外夭折,还有音子数次想要画的《婴儿升天》,音子的母亲死亡,音子父亲的葬礼,另一画家的弃世,还有音子与母亲关于死亡的对话,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对死亡的深入思索与迷恋,不会在一篇文中就写到这么多的死亡,在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三年之后,得知三岛由纪夫死后,川端康成突然采取含煤气管自杀的形式离开了人世,川端康成未留下只字遗书,谁说没有呢,他的作品就是他的遗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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