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一

几年以前，县电网公司电费核算的工作被正式取消，交由地区供电局操作。而地区供电局由于电费核算人员紧缺，所以把十一个县公司的电费核算人员借调到供电局，集中核算，集中办公，而我就是被借调之一。

尚未开始工作，供电局核算中心就召开了座谈会，主任单刀直入，坦诚地告诉我们，抽调的三个月，是属于观察期，三个月后供电局要留下三个，一直参与供电局的电费核算。

二

会议结束后，回到核算人员统一的办公室，大家忍不住群情议论起来，并且工作积极性异常高涨，个个都在畅想着被留下后的种种可能。

在十多个电费核算人员中，如我一样年长的有四个，但电费核算的办公室有两间，与我一起办公的几乎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看她们讨论激烈，我居然淡定自如，毫不关心。一来感觉年纪已大，难得跟年轻人去畅想未来，二来感觉两地分居，每个月跟老陈就要你来我往，实在有点麻烦，何况说不定供电局需要的是年轻能干的，我根本不可能在他们的候选之列。所以她们说她们的，我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语不发。

三

好不容易把三个月熬过，我莫名其妙的就被通知留在了供电局电费核算中心。虽然感觉有点唐突，但想了想，留就留呗，再熬几年反正就面临退休，这样一想，我便坦然的接受了领导的安排。

与我一起留下的还有两个小年轻，一男一女，都才26岁的年纪。

工作不忙时时候，我们仨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但我尽量少说话，多听他们聊，毕竟两个年轻人有更多的话题。

四

一次，我听小姑娘说，她刚刚去昆明整容回来，花了一万多元钱，问小伙子整得怎么样？

小伙子笑笑说，只要你男朋友不反对，怎样整都行。

小姑娘嘟着嘴，有点不满意的说：花了一万多元钱，理应比以前漂亮吧。我忍不住仔细看了看小姑娘，一万多元钱的整容效果，好像真没有她认为的那样好，不过只要她自己感觉更漂亮，也罢！

之后的几年，小姑娘陆陆续续的又去整了几次容，我们也见惯不怪，由她折腾。

五

一次搬办公室，由原来的大办公室变成小办公室，所以大家就围坐在一大张办公桌上办公。恰巧小姑娘就坐我对面。

时间久了，工作不忙的时候，我总爱静静的坐着发呆。原来小姑娘不在我对面，怎样发呆倒也无所谓，现在有她在我面前，我发呆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就直愣愣地看着她，脑海里会想象着她花去好多万元钱整的所谓精致的容貌，尤其想象着那脸上左一块肉，右一块肉被医生割下来，补回去，然后满面鲜血，甚至血肉糢糊，那该是一个怎样的恐怖场面？

我静静的盯着对面的她，任思绪天马行空的去想像。不想她一抬头，看到我盯着她看，心里好像很不爽，质问我：姐，你看我干嘛？我悠地打了个愣，这样看别人，的确有点失态，于是忙着敷衍：亲爱的，没有看你，我无事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爱发呆，因为你恰恰在对面，所以你感觉我在看你。

小姑娘信以为真，若有所思地说：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