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潜先生终生恪守自己的座右铭“此身、此时、此地”,此身,是说凡此身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推诿给别人。此时,是指凡此时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推延到将来。此地,是说凡此地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决不等待想象中更好的境地。我们这一代人,是被时代推着前进的,来不及停留就被历史所淹没。我们的幸福,也是被满目琳琅的诱惑和机遇所掩盖,匆忙前行,生怕会失去什么,错过什么,于是我们把幸福,丢给了回忆和将来。我曾经与一位智者交谈,我问他:“如何能像您一样宁静而幸福?”他回答说:“看到你所拥有的,而不是想要拥有的,你就会幸福。知足,珍惜与感恩,都在此刻发生,不在别处。”我一直记得这位智者当时谈话时的容颜。其实,在采集社会时期,“未来”和“过去”这个概念并不存在人类的思考范围,当时的生存条件不允许他们关注未来或沉浸过去,他们的饮食不是计划种植,而是野生野长的食物,生存环境充满了不确定性,随时可能遇到生命危险和威胁。那时,人类有的只有生命,生存和当下的每一天,过好每一天,就是过好了一辈子。
■ 关于当下
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家先驱詹姆斯创造出意识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这个词用来表示意识的流动特性,强调了思维的不间断性,即没有“空白”,始终在“流动”。将每日的意识经验比作持续的流体,时而也会被临时打断和改变方向。詹姆斯说:“意识可以恰当地比喻成一条‘河流’或‘溪流’。”包括我们的思考,联想,记忆和梦境,都是不间断意识的流淌。也就是生命只能停留在思绪里,而不是纯然无拣择的当下。
Your body is present,but your mind is deep in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你的身体是在当下,但你的思想深深的处于意识的河流里
然而很多灵修大师及觉悟的智者打破了这个观点,发现了另一种真相。在单纯而简单的心灵状态里,意识流可以被截断,被观察,被控制为我们所用。生命永恒的幸福并不在这个意识河流的概念里,大部分冥想及身心灵的疗愈,是通过引导意识的河流,使得其变得积极,光明,清澈,充满能量,进而正向的改变生命状态,指导生活。觉悟者则是跳出了意识的河流,也就是摆脱了过去和未来的思维幻想,发现到了截断众流的状态,认识到一切事物的悖论同一,从本来无法控制的意识流中解脱出来,反过来利用意识的河流,指导行动,得到了终极的自由和快乐。想起一则禅门故事:一位师父每天早晨都会给他的弟子们一番开示。某个清晨,他走上讲台正要开讲,一只小鸟飞到窗台唱起歌来,它唱得非常投入。待它唱完展翅飞去后,师父宣布:“今天早上的开示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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