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长长的嘶鸣,列车缓缓停靠在湘西南某市的站台上(因哥是战略级兵种,保密需要,文中就不一一注明地点及武器类别了,见谅)。
当我们背着行军包一脸疲惫走下列车,刚刚列队完毕,各单位的接兵人员就上来分人了。队列里的人听到喊到自己的名字,声音宏亮地答一声“到”,然后跑到点自己的那个单位队列里面。人分完后,各单位人马就打道回府,我们这些新人,在回来的路上,各自都在揣测自己将分到哪个单位,两天两夜的纠结,在此刻瞬间释放。不出意料,有点关系的都分在了大城市,而我这个两眼一抹黑农村出身的人,也不出所料地分在了一个偏僻的小县城。
事已至至,我也没有觉得什么末日已经降临,因为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吃的苦也不少,现在至少还是呆在小县城,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也就带着一颗欢快的心屁颠屁颠地上了回县城的车。
没想到,列车到了县城,旅部根本就没有让我们回驻地大本营的意思,而是把我们拉到驻地的训练基地,进一步来巩固集训时的军事基本素质。第二天,政委在一众机关干部的陪同下来看望了我们,免不了发表一通慷慨激昂的讲话。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们以为可以回到驻地大本营了,没想到又被拉到一个深山老林内的培训基地,学习武器专业知识。这个地方,山高林密,满眼翠绿,风景极佳,没有一点工业污染,但也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保持了最原始的状态,适合看破红尘的人在此修炼。在这里,我也抱着学好专业知识,快速成长为一名优秀军官的心态,拿出当年考大学的劲头,迅速进入了学习状态。一切从零开始,经常挑灯夜读,不懂的地方积极跟教官请教,快过农历年时,我们的培训也结束了,驻地机关来了三辆绿黄的军用大卡把我们接了回去。
虽然说军营的生活是火热的,但在除歺夜,第一次离家过年的我,遥望家乡,也生出了些须的惆怅,很思念父母兄弟等亲人,很想念一家其乐融融地团聚在一起过个热闹年,但是,使命在身,身不由己。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军人其实都不喜欢过节,因为越是过节,越要搞应急战备值班,深夜,紧急集合的哨声会让酣睡着的你从热腾腾的被窝里弹出来;白天,也不能到处乱跑,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值守,准备随时处理紧急战备事务。初入军营的我,第一次过了一次特殊的农历新年。
因为第一年是见习期,我们这批地方大学生只能戴红牌。虽然那些大头兵们见面还客客气气地喊你一声排长,但因为没有从军校中成长起来,兵龄是所有人中最短的,所以连一年兵都瞧不起我们这些红牌,因为他们认为你的军事素质不及他们。所以,有个别红牌因不懂得收敛,做人又太屌了,有被几个大头兵联合起来收拾过的事情发生。
我当时的境况也差不多,不受这些兵们待见,当时跟五班住在一个大宿舍内,班长是一名长得五大三粗的山东大汉,力气大,军事素质过硬,在连队里威信很高,连长指导员也很依重他,刚开始他也没把我放在眼里,时不时还给我安排工作的那种。
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突然对我很尊重,处处维护我,如有兵出来为难我,他第一个站出来把对方压下去。看到他都对我这样,其它有资历的老兵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了,那些小兵开始帮我打饭,叠被子,打洗脸水了。当过兵的知道,部队是论资排辈的,有人帮你做这些事时,你的威严才能体现出来,所以我虽然很不适应这些,但也入乡随俗,没有很排斥反感。
驻地在县城边上,周末时偶尔也可以坐着当地人的那种慢慢游三轮车去县城逛逛,调剂一下枯燥的生活。一年后,授衔了,正式成了帝国的一名军官,也由见习排长转为正式排长了,每天仍是重复枯燥的生活:专业学习、队列训练,体能训练,晚饭后可以去菜园子里看看战士们种种菜、浇浇水。期间还去过大山里面去看守过特种战略物质几个月,生活过得很平凡,人也很无聊。
难道就如书上写的那样,平凡的军人在偏僻的地方为祖国站岗放哨,是非常伟大的人生?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看来生活还是要有点改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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