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叫萧正渊。
朝中皆知他是原太和大学士敬奎之孙,以科场案问罪,因生于掖幽庭,故名敬庭生。本是最低微卑贱的一生,却在十一岁那年蒙先帝特赦,后竟被当今圣上收为义子,亲自为其赐姓改名、取字封王。
十四岁那年,萧正渊远赴燕梁边境,在疾风将军手下由低阶士兵做起,积累军功,一步步爬上一军主帅之位。
二十二岁起还朝参政,深获圣宠,位极人臣,贤名远播。
二十三岁那年,刚满十岁的今上嫡长子萧正昭正式获封太子。那是太子殿下口中的“庭生哥哥”首次正式向他俯首称臣。
元祐十三年,康王萧正渊二十六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这一年朝中无大事,有圣明君主,有贤王良臣,连刚开始参与政务的太子殿下也颇有才干。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唯有底下涌动的暗流,在水平如镜的表面下,翻滚得愈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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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金陵又是银装素裹。
萧正渊驻守燕梁边境多年,看过很多遍西北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白雪茫茫。然而论雪景,他总觉得金陵的精致与西北的开阔,终究及不上梅岭。
萧正渊只去过梅岭一次。大渝自十三年前梁渝一战后元气大伤,一直未生事端,故而他从未驻扎在梁渝边境。去梅岭,是数年前接旨还朝时旨意附上的一句叮嘱,吩咐他先往梅岭,再取道南下回金陵。这是要他代陛下祭奠梅宗主。
这位也是萧正渊的“苏先生”,那个第一个他斟茶跪拜的老师,一手筹谋救他出掖幽庭的人。十三年前的短暂相处,萧正渊记忆不多却深。
那时候在梅岭,他才知道当年江左盟甚至没有为梅宗主立碑,只在他埋骨之地种下一片梅林。
梅岭北谷的雪是惨烈的白,荒凉的白,没有平静,没有祥和,永远带着激烈的控诉与不屈的志气。风雪乍起时,一片白茫茫中,唯见如血鲜艳的梅林迎风而立。
今日策马入宫的路上细雪纷飞,落了萧正渊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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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渊解下墨色斗篷予内侍后,才听得武英殿内通传。
他入内叩首行礼,礼节一丝不苟得完全看不到朝中所言陛下与康王父子甚笃的样子。
“起来吧。”如今的萧景琰正值壮年,为帝十数载的威仪配上他本身的英武之气,无怪朝臣既畏之更敬之。
然而萧正渊万分恭谨,却是实实在在没有半分畏惧君威之意的。他依言起身,便见陛下从案后起来。
“陪朕出宫一趟。”
“是。”萧正渊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却疑窦大作,尤其是在看到萧景琰不过带了二十亲随时。
两人换了便装,策马出宫后在金陵城绕了半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长郅坊。
萧正渊走到门前,才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苏宅内有几名奴仆,见是陛下亲至也毫不意外,只妥当地迎他们去了仿如昔日的主院,又奉上茶具茶叶。
萧正渊十三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一时心中又是唏嘘又是警惕。他垂首缓缓为陛下烹茶,才发觉是御供的闽州武夷茶叶。
亲随全被萧景琰屏退在外,室内只余君臣两人,听着水声沸腾,看着水汽袅袅,渐渐模糊了对方眉目。
萧景琰低沉的声音难得带了点飘忽:“庭儿,你可还记得他?”*
已经有那么多年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弃之如敝屣的旧名,包括陛下。
萧正渊敛容,恭肃道:“苏先生救命之恩、教诲之德,学生永不敢忘。”
萧景琰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事情你都知道,”他抬眼遥望庭中的竹林和飘落的雪花,“今年是元祐十三年了啊……也该是时候了。你可知苏先生还有另一重身份?”
萧正渊诧异:“微臣早知苏先生是江左盟故宗主梅长苏。”
萧景琰转回视线,灼灼目光穿过水汽,落在萧正渊身上,直达萧正渊眸底,是他从未见过的黯然又带壮烈:“他本来的名字……叫林殊。双木之林,殊绝之殊。”
林殊。
那个在他辗转边境、混迹军营时处处听到的名字。
今年是元祐十三年。
二十六年前,赤焰案发。
十三年前,赤焰案平反。
也是自那一年起,在征北援军大胜大渝、有传言说是刚刚昭雪的赤焰军在天之灵保佑以后,由荒凉边镇的老弱妇孺到矫勇善战的大梁军人,再次谈起了那位他们心中不曾忘记的“少帅”。那段雪夜薄甲、逐敌千里的传说,那个纵横往来、未尝一败的战神——
是他吗?
他那个素手拉不起长弓、整日咳嗽不断、病骨支离的老师?
他那个翻云覆雨间扶了靖王上位,给了他这个康庄未来的恩人?
以前他曾不解苏先生为什么遗言要葬在梅岭北谷,如今恍然大悟:那是林殊驰骋呼啸往来的沙场,是林殊最终折戟沉沙之所。风雪烈烈的北疆,而非绵绵雨雪的金陵,才是他的一方天地。
萧景琰说了不少,又说得不多。苍天不仁,他和梅长苏共渡的人生,也不过短短两年而已。
他说了他身中奇毒,却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面目全非;他说了他两年筹谋,却说不清楚他背后十一年殚精竭虑。
而萧正渊很茫然。一个人,一个所有亲人、兄弟、理想与未来都被所守护的家国从背后举起屠刀硬生生撕裂的人,为什么绝地逢生竟然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为什么只要雪冤而不是复仇?为什么他没有怨愤?
为什么他甘愿放弃本该是他拥有的一切声名与权位?为什么不争?为什么?
他曾以为苏先生是他启蒙老师,教他的都是显浅的大道理。却万万想不到,原来自认看透天下人心的他,大概一生也看不透自己这位比书上圣贤复杂百倍的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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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领了他来林氏宗祠。每年春秋二祭,若是萧正渊在京,总会跟随陛下和皇子殿下来拜祭。
今日的意义,却是决然不同的。萧正渊端跪在祠堂中央,正对着“故骁骑将军林氏讳殊”的灵位。
十三年过去,萧正渊已经有点记不清楚苏先生的模样,只余下了一个文弱从容的身影。倒是林殊的模样,他曾经在一年前从陛下收藏的一幅画作中见过。
画中两人二八年华、驰骋草原,一者赤衣金甲、一者白袍银甲,均手持张开如满月的长弓,直指天上苍鹰。
烟雾缭绕、烛光摇曳之中,那位少年将军和青年谋士的模样渐渐融为一体。
燃烧的黍稷梗啪啪作响,君臣二人一站一跪,久久无言。
“庭儿,当年他出征北境前跟我说过,唯愿你一生平凡安康。”
平凡安康。
康王萧正渊。
原来如此。萧正渊既觉被嘲弄又感不知所措。
平凡吗?可他天生贵胄、帝皇血脉,凭什么要平凡一生?
安康吗?他文能治邦、武能定国,为什么老师却愿他远离朝堂?
萧正渊想不透。
良久,萧正渊低声道:“陛下,微臣可否在此守一夜?”
“好。”萧景琰转身而去,在门边却听到堂内传来低低的一声呼唤。
“七叔。”
萧正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称呼。
萧景琰回首,而萧正渊也转头望着他。他确实越来越像祁王兄了,挺拔的身姿、清俊冷傲的脸容,还有那双燃着熊熊烈火的双眸。*
萧景琰本想走过去好好抚一下侄儿的头,可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他点了点头,动作轻微得萧正渊几乎看不见,就转头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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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渊很小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甚至不记得是多少岁的事了。他在掖幽庭的养母告诉他,他之所以生母早逝,之所以在此受苦受难,是因为权臣昏君迫害;而他本姓萧、身上流着的是世间最高贵的血液,他的父亲在最后一刻即便身戴重镣也不曾低头。
每天,在他被太监虐打被其他宫奴欺辱了一整天,拖着疲惫幼小的身躯回到房中歇息两三个时辰前,他的养母都会抱着他,一遍一遍地重复这一段话。她教他可以低头,却不可以折腰:不可以忘掉他萧氏血脉的天命与父亲的傲骨。
也是这位养母的教诲,梅长苏才会在初遇时看到萧庭生的血性与坚韧,无论如何欺辱,也无法使他卑微。
因为他姓萧,因为他父亲是萧景禹。
那个笑睨天下、无人能及的萧景禹。
萧正渊想起了初遇苏先生的时候。那时候梅长苏说,读书像盖房子,根基要正。如果一味杂读,只会移了性情。
苏先生一直没有教他兵法,即便庭生多次表达想上战场的欲望。他只跟庭生谈为人处世,谈家国大义,谈宽容待人。他一直推托道自己乃一介文士,不懂丝毫兵法。庭生曾经疑惑,那为什么苏先生又能在庶人萧景桓叛变、兵围九安山一役中指挥若定?
此刻回想,萧正渊心中悲凉,原来这位故去的恩师对自己最敬仰的祁王哥哥的遗腹子、对自己唯一的学生,终究是有着疑虑担忧,更有着防备介怀。
萧正渊不是小孩子,反之他从小是个早熟得可怕的人。他从不奢求别人的同情怜悯,也不介意朝臣对他的猜疑、甚至是自己亲叔叔的忌惮。
只是他到底不忿。不忿为何苏先生不信他,为何苏先生不愿给他本应有的权位与天下?明明苏先生和他一样,也是在赤焰案中失去了至高无上的身份、失去了至亲、失去了一切的人!
自己争的到底是对是错,萧正渊在这一刻,终于第一次怀疑。
他以前从未怀疑过。
天下本是他的,陛下再好再圣明,抵不过他是因祁王蒙冤后才得而上位。萧景琰对他有教养与救命之恩,萧正渊始终对他是万分的敬重与感激,也因为这份亲情他至今没有做越轨的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将他本该有的拱手相让。
何况早已是骑虎难下了,早在他求得陛下允他参军的那刻起。他独掌西北军权,即便在萧景琰刻意调他回京后,军方势力仍唯他马首是瞻;还朝后笼络民心,拉结朝臣,他如鱼得水。
萧正渊向来自信。他父亲是那个天生的帝王,他也将会是比肩他的人。他从未觉得自己夺权会有多么对不起祁王:那本是他父亲的帝位,而无论是驻守西北还是朝中议政,他亦不曾违背过父亲河清海晏的心愿。
又或许心底深处,深到萧正渊都不愿承认,他是怨祁王的。是祁王给了他指点江山的血脉,却也是萧景禹,那个死前只叹了一句“父不知子,子不知父”的萧景禹,留下了他唯一的血脉在掖幽庭中饱受折磨,在这么多年以后还需要百般筹谋夺回他本有的一切。他怨萧景禹天真无私,怨萧景禹宁死不反。
萧正渊亲身体会过权谋的可怕,也亲自感受到权力的诱惑。他知道自己会是一个出色的帝王,对此从来深信不疑。太子殿下长于深宫之中,虽然陛下用心教养,殿下亦勤勉有能,却终究少了点他父亲和他“庭生哥哥”在沙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伐决断。
而这一刻,萧正渊发现,他的恩师、他的舅表叔也是姑表叔、那位他十三岁前除了萧氏皇族以外唯一活着的血亲,以他短暂如流星的一生,拷问着萧正渊这二十六年来的追求。
祠堂门户大开,寒风凛冽吹了一夜,而烧了一夜的新簇灯油终于熬不住,熄灭了。
堂外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四周漆黑一片,在这阴气森森的宗祠里,无端让人心生敬畏。
萧正渊向来不信鬼神,却在双眼无数次扫过了林家满门忠烈的灵位到对那些名字倒背如流的这一夜,在四周唯一的光明消失的一瞬,第一次真真确确地感受到林氏血脉在他的心脏跳动、在他冻得发僵的身躯里流淌。
他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身上还有林氏之血的人了。
萧正渊缓缓叩首,伏地不起。
如果这世上真有鬼神有亡灵,可否请恩师告诉我,林家风骨是什么?萧家天命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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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萧正渊去了京西灵隐寺。
那是他最后一次拜见周玄清老先生。
承平二十二年仲夏,周老先生一封素书送到东宫。
十三年来,若萧正渊在京,每月必会亲至灵隐寺在周老先生门下求学。若他远在边地,也会每月按老先生指示寄上策论文章让其评改。
只是他们从未行过正式的拜师之礼,也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师徒。
萧正渊从来没有问过周老先生为什么要教诲一个掖幽庭出身的小孩,周老先生也没有说过。两人心照不宣。
因着周玄清的渊源,萧正渊轻而易举地结交了很多文人骚客、名士清流,这也是他一股重要的助力。
周先生今年八十多岁了,萧正渊亲自扶他在塌上坐好,才相互见礼。
比之一月前,周老先生似乎突然苍老衰弱了很多。萧正渊很清楚,这位老人家将不久于人世了。
萧正渊心中微酸,也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虽有十三年实际上的师徒之谊,两人其实并不亲近,固然是因为周玄清天性冷淡端肃,至于另一个原因,萧正渊倒是在林氏宗祠长跪那一夜才醒觉。
这几年萧正渊早已没有策论文章要交,每月一至也是与老先生讨论学问与圣贤之道。
周老先生今日连长篇大论的道理都无力说出来了。他满布斑纹、颤颤发抖的右手从怀中取了一块玉饰。
是一枚晶莹剔透、雕工细腻的玉蝉,铭刻着岁月的沉淀与流逝。
周老先生咳了良久,才慢慢道:“殿下可知你业师师承何处?”
萧正渊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情绪,恭敬道:“恩师师承黎崇黎老先生。”
周玄清道:“昔年黎老身佩此蝉,你可知是何用意?”
萧正渊一愕,脑海中翻过了所有黎老先生的文章,答案却遍寻不得。忽然灵光一闪,曼声长吟:“实澹泊而寡欲兮,独怡乐而长吟;声皦皦而弥厉兮,似贞士之介心。”
当年正式拜师梅长苏后,苏先生第一篇教他的诗词歌赋。
周玄清浑浊的双眼微微亮了起来。
萧正渊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似贞士之介心”这一句。是当年苏先生温凉清朗的声音在诵读,也是自己昔年稚嫩的童音跟着背诵。
萧正渊直视周玄清,目光灼灼:“敢问先生,贞士立身何处为道?居庙堂之高,使道行于天下;处江湖之远,独守道于一心,何者为道?”
周玄清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想起了那位青年。一样的惊才绝艳,却因为际遇不同而境界不同:当年未及而立的青年已经找到了他的道,而眼前这位二十六岁的孩子,却还在进退维谷、踽踽独行,困于权位利欲,却又与别人不同——因为他还有着善念,还记着恩师的教诲,还念着父亲留下的家国清平的愿望。
周玄清淡淡道:“昔年你业师曾与我言道:“世事万物,无处不道。隐于山林为道,彰于庙堂亦为道,只要其心至纯,不作违心之论,不发妄悖之言,又何必执念于立身何处?””
“世事万物,无处不道。”萧正渊喃喃重复。
周玄清不知道,萧正渊最后会作何选择。这些年来他考察着他,教诲着他,可他始终不敢言他能看透他。
而他已经没有机会看到萧正渊的未来了。
玉蝉躺在周玄清的右掌上,散发着微乎其微的暖意。他迟疑了这么多年,终于决定了相信这个孩子一次——就在萧正渊朗声吟道:“声皦皦而弥厉兮,似贞士之介心。”那一刹。
他把玉蝉递给讶然的萧正渊,满布皱纹而虚弱的手用尽全力握紧青年修长有力的双手:“承平十九年,我再遇你恩师,那时候认不得他,曾叮嘱他勿忘黎老清誉。后来你业师托付你于我,这些年来老朽唯恐有负。今日老朽将此玉蝉物归原主,唯愿你勿忘尔师清誉,善加珍重。”
雾霭在眼中氤氲,萧正渊跪地叩首,“学生……一生谨记。”
窗外风号雪舞,埋了所有的哽咽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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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十四年春,梁武帝义子康王萧正渊以旧疾复发、难以效国故,辞朝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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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说书人最爱的故事,若宫闱秘史排上第二,则江湖纷争必定位列榜首。
这日金陵“醉仙楼”中的说书人,讲的便是数百年前雄霸江左一方的江左盟之事迹。
“却说那江左盟,自那位惊才绝艳的梅宗主英年早逝后,那可是好汉不复当年勇,可叹,可叹!且不说梅宗主去后十年,江左盟便失了江东两州,又与漕帮交恶,便是那琅琊阁的排名,也是年年下降,快要跌出榜单。眼看着这偌大一个帮派就要湮没于江湖之中,却是梅宗主天上有灵——”
“啪啪”两声,是说书人敲着手中的“止语”,倒不急着说下去。其他茶客虽知他伎俩,却无论如何按耐不住,叫上小二为说书人送上好酒好菜。
吃饱喝足后,说书人脸上多了几番酒意,接着道:“原来却是那梅宗主英灵在上,见得自己一手扶起的江左盟如今颓唐成这般模样,终究心中不忍,便又派了另一个天才英纵的人物来!”
茶客“是谁?”之声此起彼落,说书人卖足了关子,才道:“便是那护翼江左一方三十年的林宗主!”
“那林宗主初到廊州时,也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在江湖中寂寂无名,还是沾亲带故,靠和梅宗主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才入了江左盟。想不到一年之间他便升迁至一舵宗主之位,继而收复了失落数载的江东两州,又不带武器随从,只身勇闯漕帮运船,亲与漕帮帮主密议修好。那宗主之位自梅宗主去后便一直悬空,此事以后江左盟中四大长老一致推举立他为宗主。”
“从此而后,江左盟之名重扬江湖,江左地带在江左盟庇护下,可是天底下最繁荣鼎盛的地方!便说那元祐十九年的旱灾,江左地区本是颗粒无收,却在林宗主治下没死过一个人!林宗主在灾情严峻时一直留在江左,与百姓共患难。他先与官府商量开仓派粮,又从不知道那里来的渠道找了一批粮食暂解燃眉之急,据说他后来还给朝廷列出一些建议,后来数十年间即便有大旱灾也无大伤亡,真可谓天纵英才也!”
茶客听得兴起,纷纷击掌叫好。
—全文完—
*渊源流通曰康,能安兆民曰康,保卫社稷曰康,务德不争曰康。
*不幸短命曰渊,沉潜用晦曰渊,德信静深曰渊,沉几烛隐曰渊。
*心无偏曲曰正,守道不移曰正。
*好吧我知道这些是谥号啦不是名字啦可是我是个取名字苦手,唯有就地取材……都是特意选的。
*元祐年号取自原著,剧中没有,就拿来当是萧景琰一朝的年号了。
*祁王相貌的描写出自原著。
*原著里靖王是有叫过“庭儿”的哦,苏死我了~就在闯宁国侯府,初与梅长苏相会那一段。
*此文与(周玄清)皦皦一文有关联。
*这文是二零一六年六月中旬写完的,当时榜二未有半点风声,所以是根据我自己的想象写的。另外对于“庭生在最后关头会停手”的理念,这个念头是我很多年前从琅琊榜小说贴吧看到一篇文的评论,那是电视剧还未有什么消息的时候。时日久远,我已经忘记了那文的名字,但特此致谢,因为这句判断对我影响深远,我相信这是合理的后续,也影响了这文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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