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四号是先生预约做B超的日子,由于B超要空腹做,先生先一天晚上八点吃完饭后就再没有吃东西。
为了提早安排好第二天去医院的准备,晚上我们煮了鸡蛋,加上冰箱里提早准备好的面包,牛奶,全家人对付个早餐是足够了。
四号早晨我们按照与以往去医院的惯例,早晨六点起床后,悄悄溜到卫生间简单梳洗后,带上先一天晚上准备好的东西去医院。
为了要到尽早的号,一出地铁站,先生骑了个单车飞快跑去医院,我在后面紧赶慢赶,超跑边走的到医院时,先生已经叫好了B超的号,正在一楼排队挂号呢,趁着先生挂号的功夫,我去三楼做B超的地方等着叫号。
谁知B超和抽血不同,我们手里拿到的号,只能是一个排队的凭据,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保安在前面喊着:“都到前面来排队”。说完他就开始高声唱票:“1号,2号……”我一看我手里的号是14号,便赶快走近队伍跟前,竖起耳朵仔细听,当叫到我们的号时,我正要往队伍里走,结果一看先生已经大步走了过来,直接站在了队伍中。这人总是这样,平常看着不紧不慢,有点事到底是男人,处处比我麻利精明得多,他居然还记住了自己的号,很少看到他还有这么聪明的一面,不得不说多少还是挺意外的。
先生坚持自己排队,让我找位置坐下来等他,一会儿他过来说拿到了做B超的号,也找到了做B超的地方,让我过去坐那边去等他。
B超做的很顺利,不到半小时功夫先生就拿着单子过来了,他啥都没说,就把单子塞到了我手里,我抬头看了一下他的脸,在一起过日子快三十年了,早已习惯凭感觉判断他的心情,他病了这么久,更是习惯了从他的言谈举止观察他的身体状况。
那天做完B超看她阴沉着脸,我的心里不由往下一沉,知道事情可能不妙。一遍又一遍,读了几遍报告单,虽然看不太懂,但看到“肿大”,“异样”的字样,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先生像往常一样还是牵着我的手往前走,我默默的跟在后面。与往日不同的是我们没有像往日一样又说又笑,两个人像商量过似的谁也一言不发。
我们走到一楼,乘坐十三楼电梯,到达之前两次挂专家号看病来过的办公室门口,发现医生并不是我们的主治医师,正当我左顾右盼,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先生突然想起来,刚才拿到挂号单后,其实并没有仔细看单子,这下找不到医生,才想起来挂号单上应该有吧,他拿出单子一看,这次是十四楼,而不是往日看病的十三楼。
我们又紧赶慢赶的走到电梯间,由于十三楼的电梯是专用电梯,不去四楼,加之十三楼的步梯也不通十四楼,我们只好从十三楼坐电梯重又回到一楼,到了一楼乘坐去十四楼的电梯上了十四楼,到了十四楼,左拐右拐,东瞅西瞅,不一会就找到了先生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我们看了一下显示屏,没有先生的名字,便找了个可以看到医生办公室的地方坐下来等待,可过了好久,才发现我关注的医生办公室好半天根本没有叫号,感到好奇怪,便给先生说了自己发现的情况,先生走过去推门看了一下,医生还没有来。
我们两也不知啥情况,正好女儿发信息问我们在干啥,我说等着就诊,也不知道为啥医生怎么不在?女儿看了一下网上说:医生当然不在,因为他坐诊的时间是九点半,那会可能还不到九点。听女儿这样说:我们两坐下来耐心等待医生到来。
后来在距离九点半还有两分钟时,医生走了过来,患者及患者家属一窝蜂直接涌上去,把医生包围起来。先生幸运的围到了医生跟前。把自己的B超单子拿给医生看,医生看了一眼说:“抓紧去五楼加号,你这恐怕要住院。”医生一边说一边在一张纸上拿起一个章子盖了一下,交给先生,先生拿着单子给我看,我一看是老病号加号的印记。我们又走直梯来到五楼,到五楼加了号后再此来到十四楼,等着医生叫号。
终于教导我们时,我和先生刚要进去时。有两个家属扶着一个病人挤在我们前面,女家属略显激动的直接拦住主治医生说:“麻烦你赶快安排给他住院,他难受的不行了。”
我回头一看,这个病人情况看起来真的有点严重,哆哆嗦嗦的在哪里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听他旁边的女家属说:“他现在持续发烧,浑身哆嗦,麻烦能不能赶快按排他住院。”
医生问:“报告都出来了吗?”
“还没有。”
“报告不出来,不能安排住院。”
……
女家属都有点带着哭腔苦苦哀求了。医生显然心软了。说:“留下一个家属,一会我们再说,另一个家属带病人回去休息。”
先生显然被这个病人吓到了,站在那里呆呆的一言不发。我看到了打开僵局说:“这应该是在小地方被耽误了的病人。”先生一听,似乎来了很大的力气说:“这就是大家都喜欢来大城市的好处吧!”
医生安排好了重病号,拿过先生的单子重新又看了看说:“这个必须住院治疗了。”
说完就不容置疑的开起了住院证明,住院前要做的三项检测——pet_ct,乙肝,核算检测,医生开完单子,又叮嘱我们说: “乙肝抽血现在就去做,核算检测等打电话通知住院时再做,CT今天先去约一下,明天赶快去做,后天正好出结果,下周我们争取安排住院。”
先生一听要让住院,明显的有点意外和想不通,嘟嘟囔囔不愿意,说不住院吧,咋回去吃中药。我也毫不置疑的说:“必须住院。听医生的,医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说完我就打电话给女儿说了一下情况,女儿马上也说:“必须住院,我给你转钱,把费交了。”
“嗯嗯”
我交了费,和先生过去抽了血,又找到做CT的地方预约了第二天的CT,才回了家,要住院了,我和先生的心情都变得特别糟糕。但我还是强打精神,尽量找话题和先生聊天,先生却一言不发。这真的是应了一句话“病在谁身上,谁知道痛。”还真是谁痛谁知道。
先生的病基本已明确,看来化疗早已成定局,再耽误下去,一定会吃更大的苦痛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