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身子不好,园内的人比先放肆了许多。
当软柿子捏,是谁给了她胆儿?宝玉为了备战贾政盘考,连夜读书。碰巧听春燕秋纹说有一个人从墙上跳下来。晴雯心生一计,叫宝玉装病逃避贾政的盘考。
于是宝玉装病,是因被吓而病。
一家老小都担心宝玉。贾母心疼孙子,发话要彻查夜里赌博之风。聚赌者通共二十多人,都来见贾母,跪在院内磕响头求饶。
三个大头家:林之孝的两姨亲家,迎春的乳母,园内厨房内柳家媳妇之妹。
贾母便命将骰子牌一并烧毁,所有的钱入官分散与众人,将为首者每人四十大板,撵出去,总不许再入;次者每人二十大板,革去三月月钱,拨入圊厕行内。又将林之孝家的申饬了一番。
管园内安全林之孝家的自觉没趣,迎春也觉没意思。
当软柿子捏,是谁给了她胆儿?黛玉、宝钗、探春等帮迎春求情,贾母一语道破:“大约这些奶子们,一个个仗着奶过哥儿姐儿,原比别人有些体面,他们就生事,比别人更可恶,专管调唆主子护短偏向。我都身经过的。况且要拿一个作法,恰好果然就遇见了一个。你们别管,我自有道理。”
果然是睿智的贾母,这迎春的乳母就是个欺主的。
出了这样的事,迎春的母亲邢夫人问她:“你这么大了,你那奶妈子行此事,你也不说说他。如今别人都好好的,偏咱们的人做出这事来,什么意思?”
迎春低着头弄衣带,半晌答道:“我说他两次,他不听,也叫我没法儿。况且他是妈妈,只有他说我的,没有我说他的。”
迎春,一个尊贵的姑娘身分,反被乳母欺负,即使是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诉邢夫人,还说只有乳母说她的份儿。
迎春素日懦弱,有的人确实不放在心上,甚至是骑到主子的头上。
绣橘告诉迎春,那一个攒珠累丝金凤竟不知那里去了。迎春的丫头们都知道,是乳母拿走了,说是暂时借用,可就是忘了还。
迎春倒是个息事宁人的主:“罢,罢,罢,省些事罢。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事。”
绣橘真是替迎春急:“姑娘怎么这样软弱。都要省起事来,将来连姑娘还骗了去呢。”
正巧乳母之媳玉住儿媳妇求迎春去讨情,绣橘便要将这事回凤姐。
乳母之媳反倒发话:“谁的妈妈奶子不仗着主子哥儿多得些益,偏咱们就这样丁是丁卯是卯的。”还说乳母替迎春填了三十两。
迎春忙止道:“罢,罢,罢。你不能拿了金凤来,不必牵三扯四乱嚷。我也不要那凤了。便是太太们问时,我只说丢了,也妨碍不着你什么的。出去歇歇儿罢,何苦呢!”
绣橘遇到这软弱的主儿,又气又急,主子平白无故受乳母欺负不成,还受乳母之媳的冤枉,丫头们也跟着受气,对的也是错,错的也是错。
迎春劝不住,反倒拿书看去了。
当软柿子捏,是谁给了她胆儿?同样的事,到探春这,就不同了。
乳母之媳见到探春就心虚了,也不用别人劝,自然不争吵了,还想趁机溜走。
探春说:“姐姐的事和我的也是一般,他说姐姐即是说我。”
探春一个眼色与侍书,分分钟,平儿也来到迎春这里。
玉住儿媳妇儿见了平儿,更是慌了手脚,遂上来赶着平儿叫:“姑娘坐下,让我说原故。姑娘请听。”
平儿正色道:“姑娘这里说话,也有你我混插口的礼吗?你但凡知礼,只该在外头伺候,也有外头的媳妇子们无故到姑娘们房里来的?”
平儿几个问话,不愠不恼,只叫她明白做下人的礼节,乳母媳妇红了脸,就退了出去。
平儿、探春平息了乳母媳妇的争吵,问迎春怎么处理这事?
迎春笑道:“问我,我也没什么法子。他们的不是,自作自受,我也不能讨情,我也不去苛责就是了。至于私自拿去的东西,送来我收下,不送来我也不要了。太太们要问,我可以隐瞒遮饰过去,是他的造化;若瞒不住,我也没法。有个为他们反欺枉太太们的理吗?少不得直说。你们若说我好性儿,没个决断,竟有好主意可以使此事周全,不使太太们生气,任凭你们处治,我总不知道。”
众人听了,都好笑起来。
黛玉笑道:“真是‘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
乳母如此放肆,聚赌生事,还胆大妄为,常拿迎春的东西不还,连一外人乳母之媳都敢苟责迎春,不把迎春当回事,拿迎春当软柿子捏,有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时间长了,迎春也只是个摆设,乳母可以随意拿捏,料定迎春也没个胆量。
迎春已被乳母紧紧握住,把她的个性掐得死死的,固然不当回事!
乳母之媳对待迎春趾高气扬,对待探春像缩头乌龟,时待平儿讨好卖乖。三个人,三种态度,是什么原因呢?
这样的结果,都是迎春自己造成的,在原则上的问题上没有原则,原来都是迎春种下的因!
当软柿子捏,是谁给了她胆儿? 好多时候,别人也是看人来做事的。如果是个好说话的人,别人总是这样那样的理由,不当回事,觉得是软柿子,好捏。
如果你是一个办事一是一,二是二,有原则,有分寸,别人也不敢随心所欲,只会跟着你的步子来。
这就是: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办事风格,你带的团队也就是什么风格。这都是有因果关系的。
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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