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师傅和镇派神兽,若有必要……逃!大师兄御剑而起迎上头顶的乌云,迎上乌云中滚滚的杀伐。
二十年有多久?三三不知道,。
他的记忆之河无法流过干涸的河床。他只知道从自己记事时开始便跟着夫子,夫子走到哪里,他就跟到那里。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夫子。三三说。
真的没有路了吗?夫子问。
也许我们可以问问路人。三三指了指身后的樵夫。
夫子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尾随的路人,摇摇头:樵夫不一定是砍柴的,他也可以砍人,只要手中有刀。
那我们怎么办?三三很着急。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夫子说。
二十年有多久呢?路的尽头立起了山门、夫子成了师傅、三三成了大师兄、樵夫成了山神。似乎一切都已改变,却什么都改变不了——山门被闪电击成了碎末、师傅任然是那个教人读书识字的夫子、他任然叫三三、山神又变作了樵夫,早已逃得不见踪影。
半空中一道孤独的白色轨迹,穿入乌云,水汽中一张张嗜血的面孔若隐若现,无数的法宝聚集了灵气幻化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迎面而来,三三一席白衣亮出了银白的兵刃。
数十道各色的线条追逐着白色的轨迹螺旋地向天际攀升,冲散的云层,泼下了粗大的雨柱。
怎么办啊!地上的同门早就听到了动静,此刻已是急的团团乱转。
快去找师傅!一人道。
可是师傅会飞吗?其余的人异口同声。
大师兄可以师傅就可以!那人坚定地说。
我想……我应该还会吧?一名温文和善的老书生伸出苍白的手,撑起墨色的大伞,缓缓走出竹屋。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紧闭双眼的小白貂,那白貂一对前爪死死抱着自己的小脑袋。雨水落在伞上的滴答声惊得它不住颤抖。
师傅!
夫子轻拍着小白貂,又以朱衣自拭,色转皎然:世间混沌而且昏乱,就连这个世界的神都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残酷,给予生命却不给予救赎,我也只好自己去寻找了。
那么您找到了吗?
我……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我们被包围了该怎么办!声音有些怒极攻心。
烈小夏!你这样打断人家谈话很不礼貌诶!一名清秀的女孩气鼓鼓的说。
施瑶!还有你们!想气死我吗?烈小夏指着清秀女孩又指着众人不停地喘气:看……看看……天上,大师兄已经快不行了。
白色的轨迹暗淡再无一丝银光,虽任然不屈地向天际攀升,但也明显慢了许多,各色线条纠缠着不肯放松,更有两条已迎头赶上。
不好了师傅!大师兄的灵力快要耗尽了。施瑶急红了眼。
老书生一把将小白貂塞进烈小夏的怀里:大家快去收拾包袱,捡值钱的拿……
啪!一条紫色的光芒抽在白色轨迹之上,大师兄跌落下来;碰!重重地摔在了众人面前。
三三,你还好吧!夫子伸手去扶。
我……没……三三想站起来,吐出一口黑血,昏了过去。
大家别收拾了,快逃吧!夫子扶着三三,招呼着众弟子。
可是,师傅您呢?众弟子问。
为师的路这里没有,没有路虽可披荆斩棘却太慢了,跑不掉的。为师一生痴迷于大道,神通、术法也会,可那只是追寻大道时的副产品,若论境界你们大师兄都要胜过为师。为师在这结丹境已经停了好久……还是年轻的时候了。多少年了……那金丹为师一直提不起兴趣去结。然而事到临头却由不得为师了。一会打起来记得分头跑。不要哭,更不要死,要快乐地活着。咦、人呢?
夫子只好自言自语地说:这修为就像尘世间的感情怎么也甩不掉,就算被打断双腿,它也要哭着跪在你面前。
老书生端坐泥水之上,一颗圆球散发着金色的光华从腹中缓缓升起,如同初生的朝阳驱散了阴靡,带来了温暖。
漫天的法宝带着各自的线条回到乌云之中,好整以暇,也是赤裸裸的蔑视。
九品金丹……八品金丹……五品金丹……灵气继续汇集,夫子头顶的圆球越聚越大,金色光华婉约流转。丹成上品……一品金丹!…
筑基、练气、结丹、金丹、元婴、真仙,每一个过程都极其漫长,境界越高后面越是艰难,对大多数修者来说停留在练气境是一生的写照,对于少数惊才绝绝的修者来说金丹境又最为关键。缔结金丹是一个汇聚灵力的过程,灵力越大品级越高。金丹的品级直接决定了仙路的长度,决定了修炼的速度,决定了元婴境的力度,决定了真仙境对抗天劫时自身的强度。
因为只有一次,修者在缔结金丹之时,无一不是小心谨慎,在调整好自身心境之后,找一个灵气最为充沛之地,堆上大量与自身属性相生的天才地宝,再找一个可以生死相托的人护法。没有谁会像眼前这个人这么干。
可这个人就这么干了。夫子头顶的金丹达到了世间的顶级,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四面八方的灵气任然发疯一样向金丹内汇聚。
乌云随着涌来的灵气聚散,露出了其中数十条颤动地人影。
快!快……杀了他!伴随人影中这声歇斯底里的吼声。数十条光影再次汇聚。
九天之上,剑光如皎月一般亮起,轰然一声,斩向地面的小小的太阳。
金色圆球出现了一丝裂纹,一个没有实质的婴孩在圆球中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会破壳而出。
元婴境!又是一声凄厉的吼叫。
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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