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一排排瓦房;没有灯红酒绿,只有翠烟袅袅……
那是我的家,一个离县城63公里,偏僻,贫瘠的小山村。孩提时代的我,跟着大人满山跑。在闲暇的时候,我爱坐在石头上,望着山的那边,想着想着,竟然忘了屋子里还煮着饭。虽对山的那边有所向往,但我爱我的家,这并不冲突。像林清玄表达的,那时虽穷,但是没有那么多欲望,快乐是很多的。
小山村里有许多故事。我常说我们后面那座山,像一个将军。表舅说那就叫它将军山。我们房子左边走30米,有一条很大的山沟,说小溪太小,说河太大。没读书的时候,夏天,我和妈妈干活回家,总会去那里洗洗身上的土灰。水清凉,我们在那里嬉闹。
邻居家的哥哥,小时候总会和我打架,不过是扮演角色。他会去我家,我也去他家。不过后来,我妈和婶婶吵架了,吵得不可开交,说话乌七八糟。我和哥哥也没在来往。现在我只知道,他已工作。
村子里修公路,我可激动了。一有空,就去路上看挖掘机挖土。那时已经上初中了。要想富,先修路。真是一句至理名言。我们上午的孩子终于可以走大路了。今年,乡村公路已经硬化了。但早已没有那么多的兴奋。
公路带给我们的好处很多,我们如果要早上赶车,天没亮就动身,走在路上可以大步迈,不用怕跌倒。说到赶车,我们这些农村娃娃上学那个赶车真是急迫。走到看得见客车所过的公路的地方,我们常常可以看见河对面,一个个小小的身子,在往上爬,因为,大公路修在半山腰。我住在对面的半山腰,所以每次赶车都要先走下坡路,过了河,再往上爬。上坡路特别难走,我每次上去都要缓半个小时。
坐在去县城的客车上,我常常在想是客车把我们载向了另一个世界。在县城与农村穿梭的客车,载着我们去城市,又回家。农村与城市的差距很大,但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城市热闹繁华,农村自有它的山山水水。有时候,我庆幸我生在农村,有时候爬不过那道坡的时候,我会抱怨。
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从不跟别人说我来自哪里,因为农村还有特有的自卑感。我不会说在那里的童年回忆,也不会提及任何有关家乡的话。虽然我爱她。我仿佛就是她,我会为她的落后,偏僻感到惭愧,可我当不了她,她养育了这么多的儿女,她的骄傲,自豪,她的博大,深邃,我都感受到了,但我在努力向她学习。
人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我的爸爸妈妈真的是把我当公主,可能只是别人眼中的“灰”姑娘,他们关心我,陪伴我,体谅我,包容我,爱护我。如同,故乡,无言的爱。
只是曾经一度的我,被一些迷雾遮住了眼,我追寻着一些荒谬的东西,原来迷失自我,才是人世间最大的错。我喜欢那个臭美,纯真,有些多愁善感的姑娘,那时的她知道人间疾苦,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向前。那时的她,善良清醒,就像个大人。
在省外,感觉所在的省就是故乡。故乡的概念在扩大。不过,那个小山村,存着我的童年,放飞着我的理想,我所有的足迹都有它的味道。我所有的努力,似乎是为了离开它,又好像是为了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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