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路灯昏黄,离公路开外200米左右的地方,是你的住处。
透过寥寥几户住家窗户透射出来的灯光,勉强找到你的门前。掏出你给的钥匙,摸着最大的一片,然后用手指肚子去接触锁眼,企图辨别钥匙凹槽的方向,好顺利的打开房门。我故意不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因为我知道,你平日里开门一定也不会利用这个。
门顺利打开了,里面寂静无声,我开灯、关门、落锁声显得格外响亮。放下手上的物件,我穿过客厅、经过杂物房、走向厨房、洗手间、还有你的卧室,我尝试着去体会你一个人在家时可能做的事情以及当时的心境。
厨房里物件不多,墙上挖出的一个简易三层碗柜里放着为数不多的饭碗、菜碗、筷子筒等。烧煤球的灶台上贴着白瓷片,炉灶上放着烧水的壶。手触碰到灶台面上能感受到温热,因为灶台下面围着煤球炉的是一个水池,里面的水足够用来满足一个人的洗澡之需了。灶台左手边规整的放着砧板、菜刀及其他炒菜用的少量调味品,右边是个洗菜池。厨房很小,任何东西的放置正好就是触手可及亦或是转身就能够的着的,取用非常的方便。
洗手间就在厨房隔壁,因为要从灶台下的水池里渡水,不能太远。听说是你自己建的简易洗手间。简易到里面就是冷热水两根铁的水管和一个花洒。
杂物房以前想必是客房吧,大过厨房很多。里面立着一台小的冰箱,放着一个铁桶,一把不高的竹制楼梯和角落里码放着的大量蜂窝煤球。
卧室里一床、一柜、一桌、一椅。除了椅子和床上的被褥,其他三样我清楚的记得有三十个年头了。
我在厨房里做了两个量不大的菜,我猜你平时也会是这样吧,因为你比较注重营养,每餐都有荤素搭配。我故意穿着你穿过的拖鞋,故意放慢脚步,学着你的步调,穿过杂物间,在客厅的小方桌子前坐下吃饭。寂静中只有刚才“踢踏—踢踏—”的鞋子拖地的声音和我现在咀嚼食物的声音。饭后,在哗哗的水流声中结束了清洁的工作。我重又走回客厅,打开电视,我没有调频道,因为我猜想,出现的频道一定就是你之前看过的频道了。我记得你说过每天十一点左右睡觉,我也学着那个时间点上床休息,夜更深了,整个漆黑寂静的房间里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一个人在你的住处学着你生活了半个月。虽然感到异常的孤独寂寞,但却没有难受和不安,反倒在内心里,感受到一份难得的平静。于是我明白为什么你不愿意离开这个房子随我到另一个城市去居住了。以后,除非你愿意,我不会再劝你离开这儿了,因为,你的孤独寂寞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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