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这回事儿,如果按照最美好的愿望,本来该让天下的女人大同,达成最深沉的理解与谅解,因为都经历了相似的痛苦。实际上,却制造了更多的割裂与分歧,明里暗里甚至会有一条鄙视链,往往喜欢给予产妇最大打击的反而是女人:非要生男孩的往往是女人,非要逼别人生男孩的也往往是女人;产妇经历痛苦时候,说我当年生的时候可轻松了,哪儿像现在的人这么脆弱、费劲、矫情的全部都是女人(当然了,男人不会经历生孩子);不顾情况喊着顺产好,逼着产妇顺产的还是女人,(还是当然,只有女人会生啊)。大概这就是人性,哪怕经历过相似的痛苦,也要分出个三六九等,非要显得我比你更坚强、比你更勤快、更能吃苦
———阿格日记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孕妇阿格大部分时间放佛是没有了单独的“我”,更像一台行走的“胎儿孵化器”,他人的目光与关心投向着肚子,以各种流传大法猜测着里面这位的性别。各种路人还要好心地凭借几十年听来的“经验”和“秘传大法”来进行各种人肉鉴别。阿格虽是不胜其烦,但是也只能微笑,在心里告诉自己为了孩子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本是从容等待预产期的到来,结果羊水早破,进医院经历了几番检查和抽血之后,阿格被送进了待产室。
催产一天无果,阿格却在待产室里看到了产妇们的种种遭遇遭遇,也算是多感受了些人情冷暖:有产妇经历难产,已经哭到声嘶力竭,外面家人还要产妇再努力一把,好不容易同意了手术,又跟医生矫情要再等等,把护士们气到没法…也有产妇苦苦哀求医生请给她剖腹产,医生评估之后一次次拒绝和鼓励,最终成功顺产……
阿格经历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第二天还是被推进了手术室。进入手术室沟通之后,阿格又因为早年的腰部扭伤不能进行正常的腰部麻醉,医生改做先局部麻醉后全身麻醉。
阿格一再向医生确认局麻到底有多疼,医生只是是说到时候坚持五分钟,我们就给你全麻。
麻醉针插进肚子里,刀切开皮肉的滋味可真是不太好受,阿格一边喊着疼医生一边给加大点剂量,好心的麻醉师还和阿格聊天:“你老家哪儿的啊?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阿格已经难以忍受疼痛了,回答了几句之后,想着你可饶了我吧。直到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医生终于用全麻解放了她。后期又被医生按肚子剧痛给弄醒,却因为嘴里的管子和麻药喊不出来。还好疼痛没多久就得到了解放,摘下各种东西,医生说:你表现的很好…阿格努力了半天,终于发出来点声音:“宝宝健康吗?”“健康…”阿格闭上眼睛,想着终于可以放心的感受一下这磨人的疼痛了…
然而这并不是终点,之后阿格很快感受到了传说中的“酷刑”。两斤盐袋结结实实压在伤口上,护士一会儿就要过来一把孕妇圈中早已口口相传的“压肚子”。上着止痛泵还是疼的忍不住喊出来。重点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再经历一次…阿格觉得疼到怀疑人生就是这样,但和手术相比哪个更疼?对不起,脑子已被疼痛麻木,无法进行比较。
阿格从一个孕妇变成了一个产妇。唯一的遗憾就是宝宝出来的第一眼,她处于全麻状态,没有看到。当她从病床上看到包裹中的那个小脸儿时,终于打起精神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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