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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列传の闯荡江湖〔2〕
且说张小呆尾随李小傻冲进酒店，在大堂上高喝了一声 “服务员，我要调情！”
这一声喊叫，当真石破天惊！
酒店内洗盘子刷碗的，剁肉切菜的，领班跑堂的，闲聊就餐的，全停止了动作，整个酒店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了这个风韵犹存、思想新潮的美妇身上。
张小呆一愣，知是自己慌乱之中说错了话，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忙改口道：“我，我，我说错了，我重说啊，我不调情……”
众人见眼前这个女人窘得语无伦次，神情滑稽，一阵哄堂大笑之后，便不再理会，尽皆各行其事去了。
这时，只听角落里一个女人的笑声呼天抢地传来，震得张小呆耳鼓嗡嗡作响。举目望去，正是那小傻那厮躺在地板上，以掌拍地打着滚儿地笑……
张小呆恼羞成怒，趋步上前，一把揪住李小傻的耳朵，骂道：“你这个傻子，害我如此出丑，我一世英名非毁在你手里不可，你给我站起来！”
小傻疼得大嚷：“轻一点行不行？你这哪里是在拧耳朵？分明是在杀猪啊……”
小呆的力道越发加重了：“我就要杀猪怎么样？我就喜欢杀猪你又能怎样？”
张小呆话音刚落，只听蹬蹬蹬楼梯山响，从楼上下来一位光着膀子，腰里别着一把杀猪刀的肥胖男子，边走边用沙哑的嗓音喊着：“谁要调情？谁喜欢杀猪的？俺这不是来了吗？”
李小傻呲着牙咧着嘴，指了指张小呆：“是她高喊要调情，也是她大喊喜欢杀猪的。”
光膀子的肥胖男子瞅了瞅张小呆，笑得跟春光灿烂猪八戒似的：“呵呵，这女人虽然衣着破旧了一些，但看上去却有小家碧玉风范，而且思想还蛮开放的，俺喜欢！走，咱们回家。”
说罢上前，拦腰将张小呆扛起，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小呆大惊失色：“死胖子，找死啊？快放我下来。”
胖子哪里肯放？愈发抱得紧了。
小呆四肢乱舞，鞋子也被甩掉了，一只手无意间摸到胖子腰间的那把杀猪刀，噌地拔将出来，照准胖子的背后一刀划下。
胖子吃疼，将小呆重重地摔在地上，伸手摸向后背，看手掌殷红，鲜血淋漓，惊慌失措跳将起来，杀猪似地嚎叫：“杀人啦……俺要死啦……救命啊……”身形犹如旋风一般，瞬间冲出门外，转眼不见了踪影……
张小呆找到鞋子穿好，坐在地上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这可吓死我了……哼，想我小呆貌美如花，就是找人调情也轮不到你一个杀猪的，杀不死你算你命大，哼哼……”
爬将起来，见李小傻仍然笑个不停，全没将刚才的惊险一幕放在心上，小呆心中愤愤，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再去贸然动手打人，只得鼓起眼珠，狠狠地瞪了小傻几下……
酒店领班的跟食客们一再道歉，声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请大家务必海涵，吩咐跑堂的小弟每桌免费赠送一碗海参汤权当压惊之用。
安排完毕之后，目光投向张小呆跟李小傻，见二人仍在喋喋不休，心中不免有些怒气，冷冰冰地说道：“这里是供人消费的，不是供人消遣的！要调情呢，你们找错了地方。要就餐呢，看你们的装束也不像。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不要耽误我们营业，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小呆一听此言，觉得不是个味儿，眼睛一瞪说道：“怎地这般看不起人？ 我们穿得邋遢一点儿就不能进入酒店吗？我们连看看再做决定的权利都没有吗？服务行业最基本的礼貌你都不懂吗？”
领班的被小呆噎得脸色铁青，转身之际丢下一句话：“行，你们转转看吧，撑死眼珠饿死肚皮的穷鬼！”
李小傻对着领班的背影啐了一口，恨恨地骂道：“狗眼看人低！”
睡在台阶上的痴子一觉醒来，仍然未见小呆跟小傻从酒店里出来，心内不免有些惴惴：“莫非真的被人捉走了？这可得看看去。”
站在酒店门口，伸长了脖子朝里张望，只见张小呆站在柜台外边对着一个鸡毛掸子自言自语道：“好久没吃鸡肉了，真想咬一口解解馋啊……”
李小傻听了这话，一把抓过鸡毛掸子，咔嚓一口咬下去，鸡毛纷飞，掸子和着一截断牙掉到了地上，小傻蹲下来找牙的同时嘀咕道：“这个破鸡，净是骨头。”
小呆将小傻一脚踢翻在地，骂道：“真不知尊老爱幼，调情你跑在前头，美味也抢先吃了不说，还嫌都是骨头！你这吃相也太不文雅了，这个东西要细嚼慢咽方能品出滋味，哪能像你这么性急？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弯腰捡起一截掸子，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慢慢送入口中，细细地嚼了，感觉不是个味儿又吐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这个鸡，过期了……”
酒店领班的终于捉住了二人的小辫子，走过来摊开右手：“按本店规矩，损坏公物要按价赔偿，请支付人民币十元！”
张小呆连忙捂住口袋：“我没钱……”
小傻一听小呆说没钱倒急了，上前掰开小呆捂住口袋的手：“进来的时候明明说偷了院长十块钱揣在兜里，怎么一会功夫又说没钱了？我不信，净骗人。”
小呆悄声说道：“别嚷嚷，这十块钱是留着吃饭用的，要是赔给人家，那咱们会饿肚子的。”
小傻用食指压住嘴唇，“嘘”了一声，环顾四周，见那领班小伙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呆的口袋，忙道：“看什么看？兜里没钱的，那十块钱是留着吃饭的，怎能给你？”
领班厉声说道：“拿出来！”
张小呆一哆嗦，嘟囔着：“拿出来就拿出来，有什么了不起的？”颤颤巍巍地掏出那仅有的十块钱，抖着双手递了过去。
接过钱后，小伙喝道：“真是神经病，快滚，别耽搁我们营业。”
张小呆点头哈腰：“是，是，马上滚……”
李小傻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喂，我说小呆啊，人家让你滚呢，听到没有啊？”
领班小伙指了指正在大笑的小傻：“还有你这个小神经，跟大神经一起滚！”
小傻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可怜巴巴地问道：“我也要滚吗？”
领班小伙显得有些不耐：“你们俩统统给我滚蛋！”
张小呆跟李小傻二人还真是听话，顺从地躺在地上蜷曲着身躯，一先一后滚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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