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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别开腔!

自己人,别开腔!

作者: 袈裟在风中飘扬 | 来源:发表于2018-04-27 18:15 被阅读0次

我是在和谭浩寒暄的时候又听到了柏然的消息。那时我从我的公司出来,等电梯下楼。我出来的时候那已经不是我的公司了。其实我还没有从公司出来,电梯前面那一块也算是公司的地盘,那面墙是一个合作伙伴LOGO墙,旁边是公司的前台和前台的小姐姐。我按了按钮,紧紧地盯着电梯的楼层,不想看到身旁的前台小姐姐长得像刘梓晨的脸。

然后电梯到了,我走进去,发现从楼上下来的,竟然是我很久没见的高中朋友,谭浩。这么大的广州,邂逅家乡的老同学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简直就是你在拉屎的时候突然大地震的几率。

谭浩说他读的是英语专业。他今天去楼上的贸易公司面试一个翻译的岗位,刚坐电梯下来,就撞见了我。

从电梯里到地铁站我们就一直聊。我想现在的我得好好和老同学聊一聊。我们聊到家乡快要通高铁了,聊到谁的小学同学生小孩了。我们聊到这个月的电影,聊到职业规划。想想,我们这个年纪已经不谈梦想,只谈规划了。到地铁站,他朝那头,我朝这头,分手了。本来他还邀我去他跟人合租的房子看看呢,但他说那是和他女朋友,于是我果断地拒绝了。其实我很想去参观一下,但可能是单身太久了,于是心理扭曲,脆弱敏感,草木皆兵。

那一年在谁的毕业留言本上,柏然写道,如果以后当了歌手,他一定会写一首歌,叫“青涩的时光”。初三高三签纪念册的时候,别人的赠言我都会翻一遍,留下印象的不多,柏然的艺术承诺算一个。我不知道现在柏然的这首“青涩的时光”写得怎么样了,先作的词还是先谱的曲,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一闪即逝的灵感,又或者他打算到真的出了道才写。我们都知道柏然怀揣着响亮的音乐梦想,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个公鸡嗓。高中的时候,我们班特别喜欢在上课上到一半,捕捉到了某种气氛的时候,团结地欢脱地冲着老师喊着“唱歌!”“唱歌!”我们是一群多么天真可爱的孩子啊。但老师们不是说开腔就开腔的,他们可能会跟我们说,你们先上来唱。于是一场小小的选秀便开始了。柏然一直是一位特别积极的选手。他经常上台开嗓,他的公鸡嗓一开,我们底下往往就沉默了,低头尴尬地说着什么。用艾特的话说,柏然唱歌,跑调都跑到鸡窝里了。柏然知道自己音准不行,他想,多一些登台经验,渐渐克服掉表演时的紧张,他肯定能越唱越准,逐步掌握声乐的奥义。然而,事与愿违。

高中时候,我们班长得最漂亮的一位女生,她叫XXX,身材娇小,面容姣好,方圆几个班都有男生在暗恋她,这其中包括我。这是题外话。我们班还有一位唱歌挺好听的女生,她叫XXX,后面我打算不使用她的名字,就称她为“黄莺”吧,这个代号很合适。这天我们班又开始了一场小小的演唱会,老师正站在讲台旁的角落,一边听赏,一边为我们的演出保驾护航。前一个歌手唱罢,正在走下台,这时,只见柏然表情显得有一丝紧张又有一丝兴奋,他微微欠起了身,在众人的掌声渐渐落下的时候,站起了身,迈开步往讲台走去。我们欢迎的掌声伴随着几处笑声又再次响起,送给柏然。柏然在讲台前站定,底下有人提议,黄莺一起上去来个合唱吧。我们也跟着开始起哄了,掌声加欢呼声一齐推着黄莺往台上走。一首《好心分手》送给各位,黄莺的歌声在柏然的陪衬下,显得更加美妙,她的嗓音被我们放在一个恶搞的场合,给人一种既无辜又惹人怜的印象。我们底下都笑翻了。

高一那年,我们碣石镇争光中学,迎来了我们的班主任——一个九零年的,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后一双小小的睿智的眼睛,脸上显出一些婴儿肥的女老师,教数学的。我们班主任在我们班推行分组制。每次月考过后,我们都会根据成绩重新分组。于是,班上成绩最差的我,和班上成绩最好的学霸,艾特,就这么分到一组了。我们组还有谭浩、柏然。我们每个组有7个人,高中三年,我们分了很多次组,但无论怎么分,我们“争光F4”几乎都是分在一块的。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个智障,平时内向、孤僻,说话也说不利索,只知道看书,但是成绩又一团糟,是拖全班后腿的吊车尾,但是谭浩、艾特和柏然他们不这么看我。

争光中学每一年都有一个五四文艺汇演,届时每个班都至少要出一个节目——除了高三的。如果一个班上,没有同学自发地报上一个表演,就要由班主任来安排了,这是敕令,是任务。这一年,班主任点名让谭浩、艾特和柏然组织一个节目,点名这三个人,因为他们是班上最外向最活泼好动的同学了。在我看来,就是这个班上的明星。这是这个社会的趋势所在:外向的孩子最吃香。像我一样内向、畏缩、封闭的人,早晚要尝到落后的滋味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到了大学才渐渐学会打开自己心扉的。这个表演只有我没加入,他们本来是想把我一起拉上的,但我太内向、胆怯了,不愿上台,他们呢,也不好逼我。F4凑不成,只能凑成TFBoys了。班主任没听过柏然唱歌,我想她要是听过,是不会点了柏然的名字的。班主任没听过柏然唱歌不是因为班主任太严肃而我们不敢在她的课上喊“唱歌”,而是我们喊完“唱歌””唱歌”之后她都不鸟我们的。毕竟在她的课上数学就是一切啊。

受了老师的钦点之后,三人开始讨论表演什么节目,他们三个人不会演小品,不敢说相声,也跳不起跳舞,一番排除法,最后三个人决定合唱一首歌,其实这个选择里蕴含着一些敷衍的成分,毕竟排一首歌是最省时省力的。于是每天下课后,他们都留在讲台上排练,他们选的歌是可米小子的《青春纪念册》。谭浩和艾特都受不了柏然的嗓音,但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得和他一起排练。排练的时候柏然很积极,但是他的另外两位小伙伴心照不宣,暗暗叫苦。

一个星期后,是领导来每个班审节目的日子,通过了领导这关,节目才有机会到学校的多媒体教室继续排练,并且得到文艺汇演导演的改进指导。审节目那天我也没闲着,我坐在最前排,等着艾特点头示意的时候,我便滑动鼠标,点开伴奏,演唱开始了——4分35秒的歌,很快就唱完了。轮到黄莺了,她带来一曲《梦里花》。这就是我们班组织的两个节目。一边是老师钦定的组合,一边是民众推选的小歌姬——黄莺毕竟不是姓广名电,哪里抵挡得了民众的呼声。

一曲唱罢,我们在给黄莺鼓掌,领导们在低头写着什么,过一会儿,领导起身离开,节目审核结束了。从这天起,柏然就一直在等待着审核的结果。

我们知道柏然期待的那个好消息并没有到来。评审的结果出来了,那天班主任上课之前告诉我们,黄莺的独唱晋级了,TFBoys虽然没通过,但四位同学的辛苦都值得鼓励。一片掌声过后,数学课切入正题。

班主任的数学课下课,我还在向艾特请教数学题的时候,谭浩过来跟我们说,柏然哭了。

艾特说:“哭了?真的假的。”

我说:“不会吧。”

但我们都不敢出去看他。你说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呢。上课的时候柏然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谭浩的话之后先入为主的感觉,我似乎看到了柏然脸上风干的泪痕。这节课是语文课,老师点了柏然来读一段课文,柏然站起来,捧着课本读,我似乎又从柏然的声音里听出了哽咽的感觉。又或许,柏然好好的,这些都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柏然心中有多在乎这样一次文艺汇演的机会,这个机会代表了什么,这些,我都是不清楚的。

学霸艾特有一个女朋友,我们班的,她叫依斯。班上一群男生聚在阳台开黄腔的时候,依斯会突然拿着一个便当盒亭亭地走过来,说:“艾特,吃点心吧。”艾特一脸幸福地跟着她走了,我们把“我操”拉得长长的表示对这波狗粮的赞叹。我们在想,艾特的成绩好,可能都得益于依斯的帮助,是爱情的滋养让他在考场也春风得意,我们的世界观被这对情侣深刻地刷新了,他们的案例让我们羡慕嫉妒恨,其实谈不上羡慕,也谈不上嫉妒,主要是恨。早恋怎么会影响学习呢,爱情明明就是学习的动力好吗!我们本来也想找个女朋友来个情场、考场的双赢的,结果我们不仅找不到女朋友,成绩到底也没长进。

高三那年的寒假,我们五个人去看了一场陈奕迅的演唱会。高中的寒暑假多半是要补课的,在我们的学业最紧张的时代,可能只有我们这几个敢请假去听演唱会。不得不说,这个演唱会并没有对我们的学习产生丝毫影响,学霸依然是学霸,学渣照样是学渣。最先提议去听陈奕迅广州演唱会的是柏然,我们哥几个都不满补课的制度,决心跟中国教育制度对着干,也约好了一起去。其中最怂的是我,我知道演唱会的日期是肯定会和补课的日子撞在一起的,我说你们不怕被老师屌吗?柏然说行,你一个人留下来上学好了。我说别,你们去我也跟着去。我跟当小学老师的姐姐讨了500块钱买门票。买了票,我们就一天天等着日子到来,兴奋又不安,不安是因为我们这样的在班上集体缺席毕竟太猖狂了。我瞒过了妈妈学校补课的日期,说我跟同学约好了去广州看演唱会。妈妈当然怕我出门在外不便,临行前她塞了很多钱给我。

依斯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她是个爱说“给我”的女孩。依斯是语文课代表,所以她老是对着我们说“给我听好”“给我明天交”“给我把《寡人之于国也》背了”。我们出发坐车那天,我背着旅行包往车站走,看见他们几个都到了。我看见依斯身子微微前倾,把一只手发在嘴边,扩着音喊道:“小杰!你给我快点!”依斯穿着束脚高腰裤和羊羔毛外套,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穿着校服之外的衣服。她甚至还涂着口红化着熟稔的淡妆,整个人光彩照人。我是个名副其实的乡巴佬,看着她时髦的打扮,想着她已经俨然一个城里人了。

我第一次去广州,那时我第一次感受大城市的魅力,和大城市的承载力,我感到这个城市容得下人山人海,容得下所有的人的期盼和悲伤。这就是大城市给我这个乡下人的感受。演唱会上我看着陈奕迅像一粒米一样大,他唱起慢歌的时候,大音响把歌词直往你的心里打,把旋律直往你的心里震,他唱起嗨的歌,你就根本听不见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了。华丽丽的灯光太晃眼,之后好几天睡觉我闭上眼睛就是那天晚上演唱会的灯光。

从演艺中心出来,我们回我们的酒店过夜。路上依斯还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意犹未尽。依斯一直贴在艾特身旁,有时走在我们仨前面,有时走在我们仨后面。

柏然说:“不行了,我感觉整个人虚脱了。”

谭浩说:“你肾虚吗?”

柏然说:“我刚才太嗨了。”他把外套脱在手里甩着,一点都不觉得冷。

谭浩装着一口港普:“我跟你说,这里是广州,‘嗨’这个字是不能随便说的。”

柏然冲着艾特喊道:“雷楼谋嗨啊。”

我们一边走着一边笑着。

我、谭浩和柏然打算一起开一间双人房,艾特不跟我们睡,跟着他女朋友依斯去了一间单人间,这把我们三个给虐的。我想起演唱会上我看到艾特和依斯吻在一起。我们浮想联翩,我们想入非非,我们想凑在艾特门上听他们在里面搞什么鬼——他们肯定是开足了暖气,好好尝着禁果的滋味。柏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酒店的套套,我们俩都好奇地围了上去。

柏然说:“唉,有套不用太浪费了,好容易来一趟广州,叫个鸡多好。”

谭浩说:“你还剩多少钱?”

柏然说:“叫一个,我们仨一起用吧。”

我说:“我操。”

我很好奇保险套是长什么样的,我说:“把它打开看看吧。”

柏然撕开了塑料纸,拿出了一个圆圆的、黄黄的玩意儿。我也把手伸过去,碰得手上油油的。柏然跑进浴室,把套套灌了水拿出来,像一个水气球一样拎在手上玩。

“没意思,”柏然说,“去艾特那边看看吧。”

我们跑到了艾特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但什么都没听到。

柏然皱着眉头仔细听着,语重心长地说:“无声之啪,最为致命。”

艾特连脚步声都没发出来,猝不及防地把门打开了,我们差点倒在他身上,艾特身穿浴巾,眼神怔怔地说:“你们待在这干嘛?”我们纷纷先把身子站稳,好奇的眼光往房间内,往艾特的身后窥探,我们看不见依斯,她是一丝不挂地在床上,还是在浴室呢?

柏然说:“我们就是想来提醒你一下,你带套了吗?抽屉里的套还是不要用,不太卫生。”

艾特听完,平淡的表情显得成熟稳重,他徐徐竖起了一根食指,是食指,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没意思!”我们三个悻悻地往回走。我回头看见门口的艾特,艾特看见我,冲我咧着嘴笑了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我们回到了房间,我打开电视滚着看,谭浩拿出Ipad在玩愤怒的小鸟,柏然戴着耳机在听歌,时不时哼出来。我们很晚才陆陆续续上床睡觉。

“都睡了吧,关灯咯。”谭浩说。

柏然说:“我第一次住酒店诶,会不会半夜看到鬼。”

谭浩说:“不会,你看那些台湾节目讲的,那些艺人见到鬼,都是在外国的酒店。”

柏然说:“我睡眠很浅的,你们没事,我可能会倒霉。”

谭浩说:“睡吧,睡吧。心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半夜我感到床在动,睁开眼看到原来和柏然睡一块的谭浩,往我的床上过来了,接着我注意到了柏然震天价响的呼噜声。“受不了了。”谭浩说。他在我旁边躺下了,拉过被子盖一些在身上。在昏暗的光线里,在潮水般的提神醒脑的鼾声里,在酒店客房的香氛里,在暖气柔软的包围里,我们都不说话,躺了很久。我还在想着这一天的事情呢,第一次下了大巴踏上广州的土地,第一次坐地铁,第一次亲眼眺望一个明星。我是等到天亮的时候才重新睡着的。

再过两个月,我就要从学校搬走,到外面租房子了。这,就是我三年前考到的大学。这个校区,总是给人一种荒芜的感觉,青草木叶野蛮地生长,蚊蚋在丛林间自在地飞舞,青石板路蜿蜒交错,旧旧的宿舍楼旁屹立着一颗木棉,树上是红硕的花朵,树下是成片的三叶草。宿舍窄,桌子太少,我的电脑只能放在床上桌上,用电脑的时候坐久了,腿就会窝得难受。

我回到了宿舍,我跟我的舍友讲,今天去试工,怪我脑子太迟钝,昨天面试的时候没有对这家公司了解清楚,连这里上班是要穿正装的都不知道。早上我闹钟7点半响,我动作太慢,到地铁站的时候又正值高峰,我排了很久才挤上地铁。于是,我迟到了。出了地铁,我顾不上吃早饭了,匆匆忙忙地往前赶,不知道已经离约好的9点超几分钟了。我上了20楼,一出电梯,只见一群穿着正装的人正在喊晨会口号,我吓了一跳。那时我就有点想走了。散会后人事小姐姐把我带进去,给了我一张入职申请表,虽然对公司文化没什么好感,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先填了。上午她让我先看公司的官网,我就按她吩咐,看了一个上午的官网。中午的休息时间是12点到1点。我跟着同事到工人电影院旁边的餐厅吃了12块的午饭。吃完我回去睡觉。1点的时候突然响起了闹喳喳的音乐,我预感到了些什么,我跟着大家伙走出办公室,只见大家在走廊上排成排,竟然跳起了舞。这操作类似于工间操。穿正装做工间操的企业文化又让我觉得受不了了,但我还是觉得,先看看他们会给我安排什么工作吧。下午他们让我设计一个店面,把渲染图做出来,我鼓捣了很久,终于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坐在座位上,我越坐越难受,想想,还是走吧。

我爬上我的床。谭浩告诉我,柏然在B站开了直播。于是我搜索他的马甲。柏然唱歌的视频,最新发布的是已经上个月的了,他呆的地方光线有点昏暗,我看见他没什么变化,只是蓄了小胡茬,嘴唇、下巴和脸颊上都有一层淡淡的阴影。他的账号没什么人看,也没什么弹幕。话说,柏然的唱功还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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