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落幕就是散场,我却忍不住思量,他们说旧戏文已泛黄,我却当作是国色天香”——题记
这番好戏已开腔,管他几人听到曲终……
逶迤长江尾,盈盈秦淮畔。如果说黄土狂沙养育了真率粗旷的秦腔,那么这云蒸霞蔚的长江流域便是造就了南方戏剧。
“诶,让一让”“别挤啊,总要来个先来后到吧”“我说啊,谁也别挤着谁,看戏重要”。又到了青姑娘开戏的时候,这戏台边更是站满了人,阿喜被簇拥在人群中,随着人流移动,本来就在同龄人中偏矮的个子,现在被挤在人堆里,更是显得渺小,她伸长脖子,透过那些大人们胳膊和胳膊间的空隙勉勉强强地能看到戏台一方。
“荒原寒日嘶胡马,万里云山归路遐……”台上的好戏已开腔,阿喜隐隐约约地看到台上的伶人,只见“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有积恨”,青姑娘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可惜她唱戏的次数不多,即使是乡绅官吏花大价钱请她开戏,她也全部拒绝,可这样,她的名气也依旧不走下坡路。
“整归鞭行不尽天山万里,见黄沙和边草一样低迷,又听得马啸啸悲风动地……”。青姑娘仿佛已经融入了蔡文姬之中,忧苦,惆怅,思乡怀国,在她的一个个表情,一次次动作展现得淋漓尽致。看着台上人微张的朱唇,露出几颗皓齿;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落满了璀璨的星辰,阿喜突然失了神,她的魂也被勾去了几分。
听长辈说,青姑娘是个穷人家孩子,8岁时被她母亲卖到了一个姓王的班主那儿,却不想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十三岁首次登台表演,她一举成名,而王家班也渐渐地在戏剧班子里崛起。
“月初升,伶人起上妆唐,我描眉凤冠配霓裳,水袖轻舞长歌似酒香。”
虽然青姑娘出演次数不多,但场场精彩,次次票售空。并且她可以驾驭多个不同的角色,如《红鬃烈马》里的王宝钏,《六月雪》中的窦娥,或是眼前这幕《文姬归汉》的蔡文姬,都像是从历史里走出来一般,赋予了角色神韵……
一晃十年过去了,阿喜心心念念的青姑娘虽然嗓音未变,容颜在厚厚的妆下看起来也变化不多,可是看戏的人却少了很多。从原来的人山人海,一票难求,到现在只剩下一两位老人坐在戏台边听戏,王家班的许多人也都离开了,不再唱戏,去干别的行业了。
戏幕起,戏幕落,若世界用谎言赞颂,那我便把戏唱至词穷……
随着现代化建设的不断开展,娱乐产业兴起,电影院,KTV,饭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小镇上的年轻人都去城里了,周末也不再去听戏,有了空却也是和朋友去看电影,吃饭。有时候阿喜提到和朋友一起去看戏曲,可得到的却是一句“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看这种老掉牙的东西”
这番好戏已散场,细数几人听到曲终……
“青姑娘现如今是否还在歌唱?”阿喜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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