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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响雪松1: 阿纳丝塔夏 》第三章节

《鸣响雪松1: 阿纳丝塔夏 》第三章节

作者: 银杏家园 | 来源:发表于2020-10-22 20:14 被阅读0次
    阿纳丝塔夏

    鸣响雪松1: 阿纳丝塔夏

    第三章节:相遇

    接近上次遇到老人的地点时,我没跟谁说明半句,就下令停船,独自乘小艇抵达村庄,并要船长继续照原订路线前进。

    我希望能透过当地居民,找到这雨个去年跟我提到鸣响雪松的西伯利亚老人,并亲眼见一见这棵树,想办法用最便宜的方式把它弄上船。

    我将小艇系在荒凉的河岸边,看准其中一间小屋准备走去时,发现边坡上有个妇女站在那儿。于是我改变主意走向她,期待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这名妇女身穿旧棉袄、长裙和极北地区居民常在春秋两季穿的长筒胶鞋,头巾也遮住额头和脖子,很难看出年龄。我过去寒暄几句,顺便描述之前在这里遇到的两位老人。

    「去年跟你说话的,」她回答:「是我的祖父和曾祖父,弗拉狄米尔。」

    我很意外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不但咬字清楚,马上就说「你」, 还亲切地叫出我的名字。

    老人叫什么我不记得,而且我们有自我介绍过吗?可能有吧,既然她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决定也不客套,不用「您」。我问:

    「妳的名字是?」

    「阿纳丝塔夏。」女人回答后随即向我伸出手,好像在等我接过她的手轻吻一下。

    一个身穿棉袄和胶鞋的村姑,在荒郊野外学上流社会的人摆出这个动作,实在让我很想笑。我握一握她的手。当然没有亲它。

    阿纳丝塔夏露出有点窘的笑容,建议我跟她走进泰加林,到她家人居住的地方。

    「不过要穿越森林走二十五公里,没关系吗?」

    「当然是蛮远的。」我说,然后心想:「森林里又没有路,走二十五公里太难了,我应该叫一个警卫来帮我。可是这样要追船,已经联络不上他们了。」我怕浪费时间,所以还是决定一个人去。于是我问她:

    「妳会带我去看鸣响雪松吗?」

    「会。」

    「妳对鸣响雪松的事很熟悉吗?可以全部告诉我吗?」

    「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好,那走吧。」

    路上我问阿纳丝塔夏在泰加林离群索居多久了。

    她却告诉我她的家人、宗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雪松林间,据祖先所言,已上千年了。他们很少和我们文明社会的人直接接触,就算有也不是在自己住的地方,而是乔装成猎人或外地人混进一般城镇。

    阿纳丝塔夏自己就去过两个大城市:托木斯克和莫斯科。她在这两处各待了一天,没过夜,只是想知道自己对都市人的生活型态,有没有误解的地方。她靠着卖野浆果、干香菇存到一笔旅费,还有当地的村妇借她国内护照。

    阿纳丝塔夏不赞成她祖父及曾祖父的作法、把具有疗效的鸣响雪松分给一大堆人。为什么?她说这样木块就会同时分散在做好事与做坏事的人手上,很有可能大部分的木块会被心存歹念的人抢走,如此导致的结果, 是坏处比好处还来得多。她的想法是,帮助美好事物,和帮助实现美好事物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帮助每一个人不会改变善与恶的失衡关系,它只会保持原状,或者恶化。

    自从遇见两位西伯利亚老人,我査了许多书,读着各种关于雪松神奇疗效的历史与科学硏究。现在我试着进一步了解,阿纳丝塔夏口中所说的这些人,深藏在一望无际的西伯利亚泰加林,于雪松林间所过的生活。「他们这种生活方式,有什么、还是有谁可以比较的吗?」我心想。

    利科夫家族(the Lykovs)。一个同样离群索居,在森林中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家族。大家如果有看报纸,一定都知道他们,我猜。我试着拿他们相比。

    自从地质学家偶然发现他们,媒体便大肆报导,我还记得其中一个报纸标题:〈泰加末路〉。很多电视节目都制作了专题。不过我从报导归纳出的印象是,利科夫家族的人对自然相当熟悉,却对外界的文明一无所知。这点情况很不一样。阿纳丝塔夏给我的印象是,她很了解我们文明社会的问题和一些我不是很懂的东西。她不但知道,还轻松自如地谈论我们的都市生活。

    我们越走越深,大约五公里后我已筋疲力尽,因为沿途并没有道路, 也没有小径,得不断跨过倒塌的树干、拨开灌木丛。可是走在前面的女人却丝毫未显疲惫,所以我很不好意思说要停下来休息,显示我很弱的样子。

    等到我们走到一小片有溪水通过的草地,女人说:

    「弗拉狄米尔,你累了吧?想休息的话,我们可以在溪边休息。」

    「我没有很累,不过该吃点东西了。」说完我马上坐到一边,从背包拿出三明治和装着上等白兰地的扁瓶,想请阿纳丝塔夏喝几口。不过她不喝,也不跟我一起吃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说:「我一点也不饿,弗拉狄米尔。你吃吧,我要沐浴在阳光里。」然后走到离我三步远的距离, 把外套、头巾、长裙都脱下来,放进树洞,只剩下一件连身薄衬裙。当她把遮住大半张脸的头巾拿下来,我差点因为太惊讶被白兰地呛到。当她只穿着薄连身裙……

    她的变身堪称奇迹,如果我相信有奇迹,我一定会这么说。

    一头金色长发、皎好身材、美到不寻常的年轻女子,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不相信有哪个选美冠军赢得过她,就外貌上是不可能的,后来我发现,连聪明才智也是。这个西伯利亚隐士的一切都具有神奇魅力。

    阿纳丝塔夏躺在草地上,双手打开、掌心朝向天空,幸福地闭上双眼沈浸在阳光里。我着迷地盯着她,忘了要吃东西。

    她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转过来对我笑了一下,再把眼睛闭上。

    她的脸:没有化妆品、五官整齐、细致的肌肤完全不像一般西伯利亚荒地居民有张饱受风霜的脸;一双大且善良、湛蓝又带点灰褐色的眼睛;略带微笑的嘴唇。

    她只穿着像女性睡衣的薄连身裙,尽管现在只有摄氏十二到十五度左右,她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冷。

    阳光洒在她的掌心反射出金色光晕。她美丽动人,而且半裸。

    我看着她,头脑和心里一阵混乱,不知该采取什么行动。为什么她要脱衣服?为什么娇柔妩媚地躺在地上?这下可好,为什么女人老爱用迷你裙和低胸上衣露腿露乳沟、露东露西,难倒不是想勾引身边的人吗?在说:「看,我多么性感、开放、垂手可得!」这时候要男人怎么办?克制肉体欲望,忽略这名女性让她觉得受辱;还是该表示注意?

    以目前的情况,我该做什么表示我的注意呢?

    森林里只有我跟她,代表不需要多说什么,需要别的。我该亲她一下吗?还是她想要的不止这样?我问她:

    「阿纳丝塔夏,妳不怕自己一个人走在森林里吗?」

    她睁开眼,转过来对我微笑,说:「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害怕,弗拉狄米尔。」

    「有趣。但要是妳碰上一两个男人,地质学家或猎人之类的,该如何自我防御?」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心想:「这么年轻貌美的女生怎会什么都不怕?」然后接下来……接下来的事,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理解……

    我凑近躺在草地上的阿纳丝塔夏,伸手过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向我。虽然她没有强烈反抗,但我感觉到她有弹性的身体每一处都充满力量。她呼吸的气息和头发的香味,使我小小晕眩,我想要对她……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记得我看着她的眼睛和听到:「不要这样,弗拉狄米尔,冷静……」

    后就失去意识了 。而且在这之前,我还记得突然有一股巨大的恐惧袭来- 那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像小时候一个人待在家里突然害怕起来。

    我醒来时她已经跪在我旁边,一手按着我的胸口,一手朝天空及其他方向挥舞。她在笑,但不是对我,看起来象是对着我们旁边或空中一个隐形的家伙。

    阿纳丝塔夏好像在用这个手势跟她的隐形朋友打暗号,表示没有坏事发生在她身上。她用温柔的眼神静静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冷静,弗拉狄米尔,一切都过去了。」

    「但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和谐不接受你对我产生的欲望。你以后会明白的。」

    「这跟和谐有什么关系?都是妳!都是因为妳开始抵抗!」

    「我也没有接受。我不喜欢。」我坐好把背包拉近我。

    「好!很好!她不接受、她不喜欢!妳们这些女人就爱在那边勾引人, 露大腿、露胸部、穿高跟鞋。穿高跟鞋根本不好走,妳们还照穿!穿上去在那里扭腰摆臀,却说:『噢,我才不要、我不是那样……』那我问妳,妳们扭什么扭?假清高!我是企业家,什么女人我没见过。妳们想的都一样, 只有花招不一样 - 干嘛把外面的衣服脱掉 ?又不热!把手摊开躺在那里,也不讲话,还笑得跟……」

    「弗拉狄米尔,我穿着衣服不舒服。离开森林进入人群我才会穿上, 为「打扮得跟其他人一样。我躺在阳光里稍作休息,不想打扰你吃东西。」

    「不想打扰我?妳已经打扰我了!」

    「请你原谅我,弗拉狄米尔。当然你说的没错,每个女人都想被男人注意,但不是只针对腿和胸部。她是希望不会跟那一个能超越这些看到更多的男人擦肩而过。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人可以擦肩而过啊!如果她先秀腿出来,这时候还有什么其他好看的?妳们女人真没逻辑。」

    「是的,很遗憾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或许我们该继续往前走了, 弗拉狄米尔?你吃完了吗?休息过了吗?」

    一个念头掠过我的脑海:值得继续跟这个满嘴道理的野女人走下去吗 ?而且她显然有某种特殊能力,让我一碰到她就昏倒 。怎么办 ?回去吧?不行,我自己找不到回岸边的路。只能前进。

    「好吧,我们走。」我这样回答了阿纳丝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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