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你钻过座椅睡过地板吗?我曾无数次安睡,既不妨人走路,又坦然舒适,比在座椅上前俯后仰左搖右摆甚至猛然仆地的狼狈情形好多了,一觉睡到天亮自然醒,是货真价实免费的“硬卧”,但鲜有人放下面子和身段屈就尝试。
我常常有备而来,携一领破席或一方毛布或一方被单,最不济花上一元钱买几张报纸,先往座椅下铺好,然后伏地如寻东西状,趁势“哧溜”一钻,神不知鬼不觉,与地板亲密接触,侧身而卧如弓,“曲肱而枕之”,效孔颜之乐,目之所及,皆人腿脚矣。但仅限于高座椅,低座则局促异常,转侧甚难,非常痛苦了。
今夜仍如法炮制,刚躺安稳,即闻一老太太璨然语于老伴云:“嘻,有人睡在椅子下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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