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回家的朋友说,家乡迎来了她冬天的第一场雪。先是震惊,而后是满满的无奈。离家将近半年时间,生活的繁忙将我淹没,再难抽出时间回一趟家,更别提吃一顿家里的饭。
我一直觉得就这么麻木着无情着也挺好,最起码心是不会痛的。
“回家看看吧,看看家里的雪。”朋友的一句话,简单轻松,却深深击溃了我坚强外表下的心。失眠是常有的事,那一夜格外的严重。我幻想着,幻想着家里庭院里的雪,看着父亲一点一点把庭院扫出一条小路,雪很快又覆盖在小路上。跟在父亲身后,他扫一点,我就走一点。那时笑得那样开心,现在更多的却是怀念,怀念童年,更怀念故乡。
“于世十八年,学会了如何伪装从而生存,沾染了社会恶习,为人处世方面也有一套,情感这东西,怕是很难流露了。”这是我之前写过的文章中对自己的评价。我曾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抛却情感而存在,像个冷血动物一样地存在。而此夜,我哭得像个傻子,这般自然。
此刻,故乡成了远方。
多年在外求学的经历,习惯了一个人行走在风景各异的路上。不是一个爱想家的人,不是一个总会想起父母的人,却懂得,无论在外多久,父母都不会习惯那种儿子不在的感觉。怕那些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我们分开 ,总想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可细细算来,最多也不过三十年陪伴他们的时光,心又突兀地痛了。
家乡,父母,又是一年冬。
那里大雪纷飞,寒夜的风却在也无法将我唤醒。就这样睡着吧,梦里的那个堆砌在门前的小雪人还在吗,是否还能寻得一点打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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