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我来到农村生活,那是正儿八经的山里,近原始的生活,那是秦岭的腹地。
坡上的野杏那么小,那么硬,那么酸,翠绿翠绿的。是一个同族的邻居舅舅打的,满满的一个编织袋。给他怀孕的儿媳妇吃的。丢给我一把。那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酸的杏子。我上不去那么高。我也不会爬树。我更背不动那么多。
那坡上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毛栗子、柿子。比如野天麻、山木耳。
也会带着镰刀上坡。
那块坡地比较平缓。割去一片荆棘。燃一股浓烟。便开出一小片地,种玉米或者豆子,这不就是刀耕火种吗?
城里有钱的亲戚开着车来行人情。我去地里给他们摘了黄瓜和柿子吃。不免自卑和羞怯。他们却乐道这原始绿色。
一碗手擀面,油泼辣子。面是自家坡上长的的小麦磨出来的,辣子是自家地上长的。他们一个劲儿称道好吃,有味。
看他们穿着光鲜的衣服,坐在木凳上,脚下却是正儿八经的黄土地,怎么看着都不太协调。
十年后,我再入城市的繁华。
这近几年来,又开始流行了土。什么土鸡,土鸭,土猪……都成了绿色环保的代名词。也变得值钱起来。
听那卖菜的说,这是我自家种的,人也便凑上去买。
儿子说:我总是在外边吃饭,都吃腻了。妈妈,给我做一碗手擀面呗!总是忘不了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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