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民谣吗?
美今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我愣了愣,这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姑娘吧。
她叫美今,本名是我忘记了还是我从未知道过,我记不大清了。她说,美好的今天,所以叫美今,我开玩笑说那美好的昨天不就是美昨了吗。她笑笑,没吱声。
我认识她很久,一直没给她拍过照片,我不知道我们算深交情还是泛泛之交。那段时间我们呆在一块,沉默也不会尴尬。大多数时间,我们都是到医院后面那家清吧坐着,她会点长岛冰茶,今夜不回家之类的这些烈酒,我从来都是啤酒,青岛。
那天下午天气,阳光都很好,我们坐在医院后面的小公园里。我给你拍照吧,我说。
她不太愿意,我上窜下跳选了几个角度,我很满意,美今看了说你拍的很好,可是我太胖了,等我瘦了再找你拍。
我想和她说,你很美,很有韵味,你身上有种气质,我形容不出来,但是很吸引人。我没有说出口,我也,说不出口,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我就像是一个拙劣的摄影人对自己拙劣的技术的辩解。
我不想辩解,因为,我并不拙劣。
有些东西看第一眼就知道自己会喜欢,有些东西看无数眼也不得人心。我摄影,并不是为了皮囊,我要的,是捕捉灵魂。
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熟练地点了一支烟,谈起了以后。
她说我们这种人,实习结束之后,一切路都不用我们考虑,家里会安排好一切。
我问她,你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她反过来问我,由得了我们自己吗?
对啊,我们的主业是学医,纵然我们厌恶也恨透了这个职业,但是面对父母我们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去反抗。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我不知道民谣里的姑娘都是些什么模样,但美今看我的时候,我笃定地认为,她就是董小姐,她就是莉莉周姑娘,她就是傲寒。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我没有问过她的曾经,我们默契呆坐,也默契地再无联系。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我们约好八点钟见面,我提前到咖啡厅,郭小姐打来电话说路上堵车,不好意思地说要迟到一会。
我这人在其它事情上很随便,唯独讨厌别人迟到,我觉得迟到代表对这场见面的不尊重。我自身对于每场约定好的见面,无论对方是谁,都会格外重视,提前出门,以防途中的意外。
风很大,郭小姐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推开咖啡厅时,风铃叮铃作响,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我之前从照片上见过她,知道她瘦,但真见到了本人,看起来比照片上要更瘦,妆也更浓,很厚重,很艳丽,军绿色大衣袖子上有各有两个大的金属环。
我一向偏爱那些淡妆的姑娘,迟到加上浓妆,第一眼,郭小姐的形象并不是我所钟意的。
“实在不好意思啊,路上突然堵车,真的太抱歉了。”
郭小姐微微欠着身,语气诚恳还有些慌张,这不该是这么耀眼的姑娘应该有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我无法忽视心底那丝突如其来的心疼。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要先吃东西?还是?”郭小姐语气中带着胆怯。
“先拍照吧”。
郭小姐把军绿色大衣脱了,我把她带到书架前,随意地对郭小姐说,“你看会书吧,随便什么书,认真看,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郭小姐从一排二手书上随便抽了一本,我瞟了一眼,“换本吧”,迟疑一下又解释到“拿本文艺一点的吧”。郭小姐手中是一本关于美食的书。
拍了一会,我都不太满意,觉得这身白衣服,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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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郭小姐把白色卫衣脱了,露出里面的黑色吊带。原来,这样的她,才是我一直想要的。
我问她“你吃早饭了吗?”
郭小姐要了一杯牛奶和薯条,然后又要给我也点牛奶,我拒绝了,开了两瓶啤酒。
郭小姐惊讶了一下,说道“一大早上的你就喝酒啊,这样不好,伤胃。”
我点了一只香烟,没做解释。
拿起香烟我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要吗?”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喝完牛奶,郭小姐点了一支南京。
郭小姐给我讲了她和她女朋友;给我讲了她的工作;给我讲了她的叔叔;给我讲了她养的两只狗一只猫。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香烟或许天生就该配复古的大红唇,郭小姐这样的烈焰红唇,这样的风情。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临走的时候,我对郭小姐说“你看到画报里的女郎了吗?你看着她,摆个姿势吧。”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最后,郭小姐傻傻地笑了一下,穿上她袖子上有两个大金属环的军绿色风衣,推开门,风铃叮铃作响。
我拍过的那些个抽香烟的好姑娘这个城市很小,几十万人口而已;
这个城市很大,我再也没有遇见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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