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晨曦 图/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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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公不大不小的公园,在每一个空闲的早晨,我都喜欢去那里走走。公园是这个春天才开放的,没有经过冬日的沉寂,它的最初就是生命蓬勃的样子。从带着冬天尾巴的春风吹过后,绿色一点一点的渲染开,到花开的云蒸霞蔚,再到夏日的绿叶葱茏,都被公园里的花草树木表达的淋漓尽致。每一株草,每一朵花,每一棵树,从容不迫地在季节的更替中变换着不同的姿态,该抽叶时一夜就抽了叶,该开花时半夜便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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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我拍到的是迎春花,它们在渐渐柔软苏醒的纸条上绽放开来,像春天的眼睛,也像初生的婴儿,带着扑面而来的欣喜,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懵懂,那样可爱,那样纯洁,那样天真和无邪。本来对花儿,我该说美丽或者漂亮的,但我更喜欢它们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样子,一种生命的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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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渐深,越来越多的花儿开了,一树一树的榆叶梅,一树一树的野桃花,垂着花蕊在轻风里低头含笑的海棠,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来的花儿渐次开放,冒泡泡一般,冒一朵,再冒一朵,一朵挤着一朵,一朵追着一朵,于是千朵万朵争相绚烂,鼓着嘴,吹着香。繁花似锦这样的词便在脑海里浮现出来,仿佛它们都知道花开的日子不会永远在,就把所有对春天的热情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花骨朵里饱含着对春天的渴望,绽放了三两瓣的花朵里漫溢着春天,全展开了的花朵儿洋溢着春天,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哪里是在斗芳菲呢,明明是因为知道春不长在,所以更加珍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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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也不再像春风初吹时那样的似有似无了,而是泼洒一样,绿遍在公园的角角落落里,绿得让人的心也跟着悸动起来,绿是生命的底色啊,它饱含着生生不息的力量和蓬勃向上的动力。星星点点的花朵点缀在绿里,微风下,绿草如波浪起伏,点点小花似绿浪里的小帆船,荡漾摇摆。蒲公英的花朵在绿色里最是夺目,它挚起细长的茎,踮着脚尖,鼓足了劲撑着金黄色的小伞,仿若是怕被这一地的绿把它也染变了颜色,黄得彻底,黄得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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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小路的缝隙里也长出了绿色的小草,多少双脚从石板路上敲过,也没有敲碎那一棵幼小的生命要活着从缝隙里挤出来的顽强,哪怕它挤出来后被不知道谁的脚踩踏,它也努力活过了,没有辜负它的一生。是啊,没有辜负,几天后,我惊喜的看到,挤出砖缝的那棵草长出长长的一根茎,茎弯曲着伸出砖缝,在晨光里摇曳,茎上顶了一朵白色小小的花,细看,五瓣,黄蕊,像夜空中璀璨的流星,美得惊心动魄。再微小的生命,再恶劣的环境,只要努力了,就有可能等到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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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了一夜细雨,细雨无声,悄悄落的。细雨后的公园里空气透明了一般,吸一口,五脏六腑都被洗濯干净了,人瞬间神清气爽起来。花儿草儿更加精神了些,绿的绿得明净,红的红得纯粹。雨后的阳光也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水晶一样明亮灿烂。阳光从高处落了下来,和着风婆娑移动,如金色的鱼儿,在花叶间一闪一闪。金鸡菊修长的花茎上挂着的露珠半挂半落,露珠晶莹剔透,印进去了阳光,印进去了花草,也印进去了另外一个乾坤,云灿灿地,发着美轮美奂,虚幻而迷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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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在枝头叫得婉转,“叽叽,啾啾,喳喳……喳喳,叽叽,啾啾……”这边叫一声,那边和一串,是互相道早安的吧?在它们的叫声里,枝上的叶从黄绿,变成了翠绿,春天悄悄远去,夏天姗姗而来。太阳渐渐高了,叫醒了夏天的鸟儿不再高高地站在枝尖,在明净的蓝天下绕着圈飞,然后躲进绿茵中乘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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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春天的花落后,属于夏天的花又开了。公园里,属于春天的花粉色居多,而属于夏天的花黄色似乎多一些,叫不出来名字,但都像太阳的形状,热情,灿烂,无拘无束,落落大方。不过,除了黄色的花朵,在西边的角落里,一片月季醉在了初夏的清晨中,只一晚上就开出了五颜六色的花儿,粉色,黄色,白色,红色,娇艳欲滴如新嫁的媳妇,从内往外散发着淡雅而魅惑的香,香透了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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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又一天,从春到夏,空闲的清晨我总会去公园走走,伴着花草树木,伴着蓝天白云,伴着我不一样的心境,遇见鸟儿低回婉转的啁啾,遇见钻进花蕊丰收了两腿金黄的蜜蜂,遇见花开的欣喜,也遇见花落的从容。夏也会深,秋终会来,识草木的日子恬淡美好,简单随性,用心感知季节变化里万物的姿态,细细品味,一切皆禅语,那么,每一个清晨都将美好而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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