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们盘桓上下地在院门口徘徊,依依恋恋地啾喃,仿佛知道这房子就要拆除了。
性情向来火躁地母亲慈柔地看着这些陪伴我们许多春的老房客们,轻轻地说这些燕子们通灵,有人性。
自春来,这些老相识们就没有再如往年一样修整旧巢了,只是每天循例似的,早上和下午都不知从哪个地方飞来,在院外盘桓一会,或者站院墙上幽怀般地望它们的那几个大如鱼篓的整洁好看的泥巢。
那泥巢,定是承载了燕族们好几辈的回忆!定是有那些祖辈父辈们的越过大海,飞过山川的种种英勇坚韧执着信念的传奇故事,那些故事的余韵定是激荡了后辈们的小小的心怀,使那小小心怀得以宽阔地容得下星辰和大海。
我们收拾好最后的物品,把家里的钥匙交给拆迁办。
一路上,人人讶异燕子们跟着我们后头飞,不住呢喃,婉婉切切,依依不舍。
弹一曲《阳关》,深谢这些与我们情怀相类的故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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