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候夜已经黑了。叫醒我的是母亲出去散步时候嘭然关上的门。肚子有些俄,不过母亲从来不担心这一点。不久后葱香弥漫整间屋子,顺便把中午时候所剩不多的米饭一扫而光。
安坐下来之后我才开始回忆起假期以来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坐表弟骑的电车在市中心的路上风驰电掣,就像去世经年的表舅,也就是表弟父亲醉了酒之后那样。我和表弟说起来他父亲带我们半夜去麦当劳和在公共浴室和搓澡师傅吵架的事情,仍旧觉得一阵好笑。
当时的我们谈笑过后,我便想起了我的父亲。只是入暑以来,除了在家里和母亲以及祖父母之外,我几乎再无提起过我的父亲。我曾经以为他总会在记忆深处纠缠着我,起码纠缠着周遭的人们,使得他们总能记得向我来谈吐这一切。
时间流水般过,一次午后和女孩子去静吧解闷,开了一组百威,又叫了很久都没有尝过已然将近忘却味道的长岛。考完试奔丧那天,她是第一个被我告知家里事情的人,她安慰着我,但那边的她却也哭了起来。暮色低沉,那时候的我打的车还在通往火车站的内环北线上飞驰,惶惶一夜,到来又离去。
其实回来以后流水账地也记过很多事情,只是后来都没有成文的时间与打算。我在某个午后想起记录的意义,不住地问自己就算拿文字将一切记下,那画面终究会从脑海里消失,很多想要留存的事物就像完好的书页那般风化泛黄。我开始迷茫于散文的意义,同时怀疑自己根本做不出来一个很好的剧本与中长篇小说。说到底,语言这种东西,所承载的一切都也只是不完整的意念,于是那样的意念是如何都没有办法得以表达的。这和孤独的本质相同。但我还是选择记录,换一种方式,哪怕是降低要求,也要把自己的所珍惜的记忆封存于此,与室外变化的万物而言,我更希望每一刻都接近永恒。
流水账是回来后照旧在郑州待了大半天,吃了郑大南区东门的豪享来,那个两年前的冬天去过的店。一起的是一个觉得自己精神状态欠佳向我寻求帮助的女孩子。到家次日的清晨便和静约去早餐,几日后母亲外出学习,我又和她去了新开的超市。那段时间我还有去同学在郊区的家里一起做饭聊天,去一家破落的火锅店,相约着看了几部电影。只是仍旧,假期里约见到的人和先前假期同样,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用词语言与儿化音。世界在安静地运转,那些时候确乎如此。
我仍旧吃药,遵循医嘱,读几页书,约室友开语音打几把游戏。除此之外,买菜做饭串门家务,悉如平常的一切,似乎打开厨房就是美好的人间烟火气息。想起来今天的午后,母亲催促我做一下去重庆的日程规划,随后又叫我爬梯子上楼顶检查下设备。
阳光很暖但没有很热,我站的地方很高但没有害怕,世界一片喧哗但还是足够安静。还有,那时候的我想,我身边没有那么多人但他们都很好,他们的群像在我的心底,如果可以,我想时间把你们留下来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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