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读《丰子恺:无宠不惊过一生》,我读得很慢,读的时候,思绪总是飞来飞去,会想起小时候那些童真趣事。
关于童年,我记忆中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个年纪,就喜欢瞎玩,现在想来,都是我们一群孩子欢乐地追来追去,然后傻乎乎地大笑的场景。那快乐从现在看,似乎什么原因都没有。
我最喜欢的是夏天。我记得,那时我家门前有几棵高大葱郁的梧桐树,有些年头的那种,粗壮的树干需我们两三个孩子一起,才能环抱得过来。
夏天的傍晚,父亲和母亲会把凉床搬到树下。有时我们就把凉床当桌子,饭菜都布在上面,然后我们坐着小板凳围着凉床吃晚饭。晚饭后,爸妈又把凉床收拾干净,我们就会一起坐在凉床上,摇着蒲扇乘凉。一般附近的邻居也会过来一起聊天,然后又端出许多凳子,又点上蚊香,特别热闹。
突然想到,会不会有人问,凉床是什么?
我猜应该有些小孩儿会问这问题。凉床,是一种夏天乘凉时睡卧用的竹床。
凉床这物件,对现在的许多人来说已经陌生。比如,像小我七岁的妹妹对于它已经没有多少回忆。
还有蒲扇,以前夏日用来扇风驱蚊的寻常物件,现也不常见了。问到年龄小的孩子,他们会骄傲地回答,那是“活佛济公”手里摇的扇子。
小时候,大人们在一起聊天,我们小孩则会成群结队去河畔旁捉萤火虫。河滩生长了许多香蒲草,萤火虫在蒲草丛中若隐若现,我们经常捉了几只放进透明的饮料瓶子里,然后看小萤火虫的尾巴一闪一闪地亮着绿色的光。等到大人散了,要回家,看到小瓶子,一齐咿呀呀地呵斥我们说:“哎呦,快放了。”我们听话地拧开盖子,一道道绿光慢悠悠地飞往蒲草丛深处。
现在我已有好多年都没再见过萤火虫了。有时听人说到“荧光色”这个词,还会莫名牵起对于萤火虫的回忆。
说到河滩的香蒲草,就不得不说香蒲草的果实——蒲棒,笔直的的蒲杆上长出的一截像是香肠或是热狗形状的果实。小时候我们还会去折下蒲棒玩耍,摸起来软绵绵的,用手一捏,风一吹,都是白色的絮。然后一群孩子在风里奔跑起来,半空都是白色柔软的絮,像是大片的蒲公英,现在想来是段很浪漫的回忆。
如今夏日的晚上,我已很少出门,多是在空调房里看电视、上网或是忙些别的。对于夏天的回忆是空调房里那种凉丝丝的寒意和寂静。有时会无比怀念,小时候某个夏日的午后,午觉醒来,屋内风扇在吱吱地转悠,外面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唤,额头沁着些汗但不觉得热,空气是暖洋洋的,整个世界静谧又温馨。
图片来自《夏目友人帐》回忆幼时,好多事情都已记不清,却总记得那段时光的温情与暖意。甚至有时会老气横秋地觉得,如果没有这段特别的回忆,人生一定会是遗憾的。
现在的我经常喜欢独处,但其实幼时的我特爱热闹。只是长大后,世界少了宽容和仁慈,多了历练和考验,我也学会了警惕和防备,经过一路赤手空拳的较量,慢慢成为了不动声色的大人。
今晚特意留心看了看天空,想试试能不能看到星星,有些遗憾,入眼是雾蒙蒙的一片。抬头那瞬间,我挺期待能像小时候一般,看到一闪一闪的满天繁星,然后突然有流星划过,一边惊喜地告诉小伙伴,一边慌忙许下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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