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做手术,全神麻痹,手术完毕,大夫叫醒我,搅黄了我的黄粱美梦:班里某学生考上北大了。
随着麻醉作用的消失,疼痛感、不适感、前胸压迫感阵阵袭来,我不仅疑惑:如果没有了健康,没有了生命,即便考上北大哈佛,又有何意义呢?
为减缓疼痛,我翻阅学堂在线的公众号,看到老师讲解“自私的基因”,“人类不幸福”的根源之一在于人爱攀比、“哪些人最需要批判性思维”。随手又翻阅到对许倬云先生的采访:《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考》,深感自我之浅薄与虚荣。
人不幸福的根源之一是攀比与不知足,人精神禁锢根源之一则为精神不独立、思想不自由。而阅读恰是解决两类问题最行之有效的工具:阅读引导我们用批判性思维看待问题。
同一个主题,不同作家的触角可能完全不同。即便同一个作家,在不同书籍中的描绘也不一样。死神来临之际,余华笔下大多是淡漠,哀莫大于心死。而马克斯·苏萨克笔下的死神是悲伤与心痛,如,在《偷书贼》中,死神是第一人称,以死神的视角俯瞰世间万物;而在《克莱的桥》中,死神是挂在树梢、厨房冰箱上的一个物件,是一个窥探的第三者。《All the lights we can’t see》全书笼罩在死亡的恐惧中。但所有这些死亡的定义,都提示着生命的真谛、活着的意义。
某一痛苦的事件,你是希望忘记还是希望留存?《记忆传授人》表述,往事尽管不舒服,但它们是自己曾经经历的一部分,宁愿痛苦难受,也不愿遗失。《被埋没的巨人》则恰恰相反。有些事情,与其记着,不如遗忘,遗忘让人幸福。同为朦胧派诗人,大家读北岛的《回答》与食指《相信未来》,相信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触。
同一个主题,可能意境、经历完全不同,但既然是“同一”,就有“同一”的道理。如汪国真的《热爱生命》与食指的《热爱生命》;再如《局外人》有三个不同的作者及对应的书籍(S.E.Hinton,加缪,史提芬·金),诗人北岛也写过一首诗《局外人》。看完这些,你对孤独,对人与人之间的正向情感也许会有另类解读。
同一主题,多读几篇不同作者的文字,以从不同的视野理解困惑,避免囿于信息茧房,训练自己的批判性思维。
人这辈子,除了生死,还有什么大事!何况一个大学?
成绩高与低只是一个状态,并非固定不变的量。
班级共同读书,分享讨论,相互借鉴同龄人的阅读经历;或者从各大书店、公众号、媒介上退出的书籍中吸纳,随手翻阅,再从中找出自己适宜的,确实是人生一大幸事;再若与周围同学志同道合,孕育含氧度极高的阅读氛围,实在是大幸中的大幸。但,人间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总要含蓄低敛。凡事不可太计较名利这些身外之物,无须强求。
你感觉自己身体倍棒,状态特好,无它,出门跑两圈,才能明白自己是真行还是真不行。讲了这么多年价值(观),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需求。生死门口待了一会,好不容易转回来,就悟出生命中什么是最重要的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只有人品的底色陪衬大量阅读,途经阅历过后,方成自我独特的思维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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