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依然寂静无声。龙逸终于没忍住,冲电话吼道:“说话,你他妈到底是谁,说话!”
我没想到龙逸会动怒,这等于败给了对方,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我希望他能冷静,虽然很多时候我们意见不合,但我必须承认,他一贯比我沉着、勇敢。现在,他的心已经乱了,是我我站出来的时候。我需要重新梳理,寻找突破口。
既然现有的路都走不通,能不能换种思路?哦,对了,去年的翻船事件。石斜化为灰烬的那天,我听见围观的人中有人念叨,说,出鬼,出年那艘船也翻在这个鬼地方!关于帆船事件,当时的报道我还记得,大伙都纳闷:不刮风不下雨的船怎么就翻了?记者采访村长,村长说,鬼河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有很多暗涡。
真的是暗涡造成的?我想起了白发苍苍的九婆还有那匹瘦马,那个场景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尤其是九婆的“呵呵”声,还有那个稻草人......
我的思维还没跑多远,龙逸已经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出门了。我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他是要驻扎白石岗村。他给村长过电话,村长答应他了,村祠堂里隔有几间房,过年唱大戏的时候,戏班的人就住那。我一想到那种地方,后背阴嗖嗖的。我倒不是怕鬼,只是最近这几起离奇的命案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后怕不已。我还没向田苗道别,哪怕李玥都行,李玥即便像老虎,去她那,也胜过白石岗村。我还想到父母,虽然在我父亲眼里,我就是个忤逆之子。我虽然对婚姻失望透顶,但我还想传个后。
离白石岗村越近,我心里越发毛。进村的时候,我心终于一横:去球,兵来将挡,大不了一死。我甚至想,要是我真死了,会有哪些人来参加我的追悼会。田苗不会来,因为我从未向她表达过。李玥呢,兴许会来,对她来说无疑失去一个最佳炮友。张诚和多媛也肯定会来,可惜,我还没好好带过他们。
我就这样住进了祠堂,村长为了表示欢迎,特定请我喝了餐酒。我多喝了几杯,想以酒壮胆。我很早就钻进了被窝,可是,老觉得有人在祠堂门口,随时要过来。祠堂里,挂着很多彩条灯,开关是联动的。我害怕,一直开着,但那红一下绿一下蓝一下的光亮着实阴森恐怖。我开始数绵羊,数到三百也无济于事。我甚至幻想此刻李玥就在我身上,我任她翻腾。
渐渐地,我还不容易感觉到了睡意,半睡半醒之间,我似乎听到了九婆的“呵呵”声。她不止,还在唱,唱什么,听不太清楚。我感觉自己走在白雾中,慢慢地,九婆家的院子出现眼前。那匹老马突然一声嘶鸣,跳出石头堆砌的院墙跑了。那个稻草人慢慢伸出舌头,变成了黑无常。蹲在地上九婆,突然转过脸来,我看见一张血喷大嘴......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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