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坎坷坷地走过三个整年,终于在最后的一个冬天里,经受了吞刀片、高烧咳嗽、浑身骨头要碎掉一样的疼和乏力等一系列的考验,又活了过来。那几天的疼痛让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紧张害怕再加上不停地哎呦,也没有换来家人的几句安慰,本来还想着赶紧写点遗嘱把我那点外债和传家宝贝公布一下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晚上老婆煮了碗挂面端过来,却吃不出味来,也没有胃口,只吃了两口就放在一边,继续哎呦。回想这三年,眼看就要熬过去了,我真的是害怕倒在黎明之前。
三年来,从一度地恐慌不知所措,到后来严防死守全副武装不知疲惫地奔波在单位和家防疫的路上,只为了能够随时保证那个小小的门口没有不速之客突然造访,再到最后,说句实在话,防守的形式已经远大于实际效果,很多物资成了摆设。而在我的眼里,从网上的新闻中可以隐约感觉到人性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一种埋在人内心深处的恶的东西被解封。
先说第一年,是接到上面的文件通知,病毒已经扩散到本地区。于是乎,我们大家每个人都如临大敌,办公场所凡是人呆过的地方,又是八四消毒液又是酒精的,连场外也统统喷上一遍,办公室内走廊上厕所间到处都能闻到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假如病毒有思想,它该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是应该感到荣幸呢,还是该感到心有不甘呢?
然后来到第二年,随着气候一天天变暖,疫情似乎也有所缓解,在坚持了一两个月的居家办公、轮流值班后,没有发现有啥危险,大家又都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恢复正常工作,偶尔还出去小聚一下,疫情好像已经成为过去的事了,只是偶尔还能听到远方传来不好的消息,经常为新闻上那些逆风而行的勇者而感动。
第三年,周围的同事好像都适应了这样的疫情时代,口罩、健康码、行程码、核酸检测阴性报告都是随身必备,但并不妨碍出去喝酒吃饭郊游踏青。
直到了这个冬天,突然全都放开了,不光是我,还有周围的人,都懵了。曾经为之付出代价和精力的一件事,一下子不用去关注了,原来的核酸检测点的隔离护栏被撤走,隔离小屋扔在那里无人问津。我们曾经的所有努力还没等来一点回报就化为乌有。然后,就是办公场所里,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症状,我就开着车一个接着一个送回去,终于也成功地把自己也感染上了。现在,最享受的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烟火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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