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回忆录•鬼（五）

    我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我可以去买装电池的手电筒来用。于是，整晚，我便可以看自己想看的推理小说，然后睡觉。在睡觉的时候我也喜欢把电筒开着放在被子里，然后把头埋在被子里，看着电筒的光睡。被子里面被子外面，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于是这样，我便可以睡安稳了。

    然而，关于M中的传闻还是有很多的。不管这些传闻是真是假，都足以击退我当时那颗脆弱不安的心。我怀疑这个世上有鬼，也怀疑自己身上有病。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天早上在做内务的时候，我拖地总会一遍又一遍地拖，好像那地上有一些永远也拖不干净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些女生的头发而已。但因为这些头发，宿管阿姨会扣你寝室的分，而这些话传到班主任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件有损班级荣誉的十恶不赦的事了。

    在M中的传闻里，最著名的便是每届都有跳楼的学生，而这些学生跳楼的原因，都是自己考试没考好，或者学习压力大了受不了什么的。我开始不太相信。直到第一次月考之后，我考了一个稀烂的成绩却依旧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而那天晚上，我听见阳台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据说是一个外班的女生月考考差了。我当时在想，至于吗，再差能有我差吗，我考个这样的成绩还是照样活，而你呢，不就是没考出你理想的成绩吗？再怎么也比我好吧。你有资格哭，你有资格大叫QJ我们的耳朵，对，你比我要高贵些。

    不过当时我确实也吓傻了，看到她那疯狂的样子。我从此对M中那个“每年都有跳楼的学生”的传闻深信不疑了。我甚至把自己常常做恶梦的原因归根到“M中阴气太重”。每当同学们都在埋头学习的时候——对，M中就是这样一所学校，好学生当然多，但相对于好学生，努力的学生更多，而我一边看似与别人没什么两样地学习，一边暗暗地与自己的心魔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