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得让人心疼,虽然那只是她的一场错爱。哦,是"他",他是戏里的虞姬,爱上了戏里的霸王。一出《霸王别姬》,让他们做了半生夫妻,而"他",也一辈子没有走出他的戏。
一一题记
这是一篇以另类的情感为主线来反映历史的小说,描写了中国近代史上一个灾难深重的时代。而我所感受到的,全是情感情感情感,什么"以社会性民族性去表现人性的发展",什么以人物命运来反映当时现实",在我看来,统统不过是为了烘托程蝶衣对段小楼倾注的那份感情的凄美。
他叫小豆子,成角儿后改艺名程蝶衣。九岁被做妓女的娘卖到戏班,一张精致的小脸,清秀单薄招人怜爱, 水葱似地,天生是个好样,不仅如此,嗓子也很亮 ,终究因了生生多长了一根指头被师傅拒收。娘没有丝毫犹豫, 她一咬牙,一把扯着小豆子,跑到四和院的另一边。厨房,灶旁。 接着一声"呀"的惨叫,他被娘生生剁去了六指。似一个惊惧迷茫的小兽,从此走上了他的戏子生涯,遇见了他前生今世的错爱一一师哥小石头,后来的段小楼。
来到戏班之后,他忍受着师傅严厉的甚至是非人的折磨和师兄弟们的欺凌,在那段无助的童年时光里,他唯一的支柱就是大师哥小石头。生活里他是他的师兄,时时保护着他,扮角儿时,师兄是生,他是旦。
"我本是男儿郎哦,又不是女娇娥”,“我本是女娇娥哦,又不是男儿郎”,每当练唱词,他总是迷惑于自己的性别,不断念错,不断受责罚,心灵终至错乱,不知不觉中,恋上了戏里的霸王,生活中的保护神一一他的大师哥。而他是虞姬——他的心跟定了他,心心念念的是“从一而终”。 痴痴地爱着,无望地爱着,爱得令人动容。爱于他,真是不癫狂不成活啊!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爱上男人?怎么可以暗暗地去跟一个女人争"男人"?爱有对错吗?似乎有,似乎又没有。谁说他的爱会比菊仙一一师哥的老婆少一分呢?在我看来,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终究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伴落花”。他也是清醒过的吧,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爱的吧,他也有过一次次的心理挣扎吧。可是,一想到师哥当年的保护,一想到师哥种种的好,那爱,便又如潮水般滚滚涌来,不可抑止。这一份无法找到出口的爱啊!
经历了无数的起起伏伏,经历了文革时期人性的考验,经历了争夺爱还是为爱牺牲的抉择,他选择上演一部真正的“虞姬之死”,含着凄绝的悲哀,拔剑一刎,死在了舞台上,死在他极爱又不能爱的人怀里。
舞台的幕布落下了,人生的戏也结束了,浓墨淡彩,终究是戏一场。演的人入了戏,只怕看的人也一并入了戏,走不出这情天恨海。
情需要智慧吗?爱的真谛何在?
情与爱,是感性的产物, 只有真正爱过、体验过爱的迷乱、销魂、孤独与无助的人才知道。
人啊,活得太执着,就容易迷失,活得太纯粹,就看不透或者不愿让自己相信现实。可人总不能永远沉溺于虚幻之中,现实迟早要面对,面对的越晚受到的伤害和打击也就越大。只是爱着的人,都喜欢自欺。
爱,只能在心里,不能说,一说就破,一说便错。无论错是不错,都让它在心里,开成一朵花吧,那样的芬芳,就是隔得再远,爱着的人,都能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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