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杏花开了。
吃过晚饭,锁上门,向小北岭散步。那里有嫂子家的一排杏树,迎风向阳,花开得早。
拐过娘住的老宅是两户闲院,一个长满构树,一个长满白杨,三棵古老的核桃树有气无力守着坍塌的院墙和锈迹斑斑的大门,如果没有月色陪伴,暗森森的还真有些吓人。好在后面还住着光棍小四叔。
沿着河岸上高高的土路继续行走,凉爽的晚风拂面而来,还没有什么味道,只是舒舒服服的爽。田里的大蒜开始返绿,生机盎然,这里也有看的见的春天。
走上一段坡路,杏花摇曳在眼前。今晚月色有些朦胧,风儿也有些调皮,一树的杏花在翩翩起舞。成串的错落有序,深红的花托,粉白的花瓣,像一个个点亮的灯泡。成簇的都挤在枝端,三五成伙,两两为伴,偶尔开放的小心翼翼捧护着嫩黄的花蕊生怕被风吹落到地上。那株株花蕊甚是可爱,纤细的腰身顶着淡黄的冠帽,好似舞池里快乐舞蹈着的天使,楚楚动人,又心生怜惜。
月亮越升越高,有些红润,不如前几晚皎洁明亮。也许这种效果赏花最好——月朦胧,花朦胧,心事一重重。人到中年免不了心事重重。老人在,病说不定那会儿就来。学子在,学业难免时好时坏。月有圆缺,人有离合,花开花落,自然之道,尽力而为。
春江花月夜,但愿此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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