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哥的歌

文／邥儒然

昨晚，迷上了神经哥阿亮的歌，听了一遍又一遍，半夜爬起来听，百听不厌，像是着了魔一般。

这个神经哥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一身行头像极了村里的光棍六。但光棍六不会唱歌，神经哥却张口就来，比村里唱神歌的歌师有板眼，他的歌也比神歌好听得多。音乐响起他便进入魔性状态，表情甚是夸张，或癫狂，或暴怒，或撕心裂肺，柔情似水。所以，有人评论他是灵魂歌者，也有人击掌惊呼＂简直比原唱还牛叉＂。不过更多人说他是神经病。

我兴致勃勃地将神经哥的歌发给妻听。未料，她一脸嫌烦，讥笑曰：这是个神经病，你也是神经病。这下搞得好，剃头挑子一头热，我成了一丘之貉，尴尬了。

实话实说，一个人呆在家里逾半月，每天睡衣睡裤，任由须发疯长，谁有心思对镜贴花黄，梳妆打扮呢？娘希匹，这过着惶惶不安、胆颤心惊的日子，不疯也差不多了。心里苦着呢，我也想像神经哥那样放肆地吼一嗓子，但人家唱歌要钱，我唱歌则是要命，罢了罢了。

现在请吃饭都是鸿门宴，今年上门，明年上坟。时下疫情肆虐，殁者日增，人人自危，难免有兔死狐悲之哀伤，一颗颗脆弱的心需要抚慰。这个邋遢的神经哥横空出世，让人会心一笑，释放压力，何尝不可？

“谁是我，我是谁，谁的真心喂豺狼，谁把诗集装行囊。＂如果说他是神经病，就当是那个邋遢、癫狂、善良的济公大和尚吧！

有的人，面干净，心肮脏；有的人，面邋遢，心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