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死了,尸体躺在木地板上。谁也不知道她是多久死的,死了有多久了。
她的头上带着向日葵编织的花环,向日葵还朝着窗户的方向。
如果她还活着,柔软的头发会一直垂到腰间的。
一个小孩小声说向日葵像从她的脑子里长出来似的,他爸爸喝了他一声,吓得哭着跑出去了。
这个女人穿着白色粗布做的连衣裙,每一个针脚都很细密。她的手和脚崭新得像新长出来似的。
孤寂惯了屋子突然里堆满密密麻麻的男人,空气闷闷的。桌上的鲜花怒放,让这一切看起来像个笑话。
这些沮丧的男人也都曾许诺过会爱她一辈子,这个女人都拒绝了。她骄傲的说,我从不相信爱情,我也不能忘记自由。你能来参加我的葬礼就行。
在昏暗的屋子里,她依旧是昔日面容,似乎停在了最美年华。
实际上白蜡后的皮肤上满是褶皱,破碎的心灵在这皮囊之下。
在一天前,她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对着镜子往脸上打蜡。想着此刻那些说过爱她的男人,都抱着另一个女人在怀里了,也许说着相同的情话,现在他们孩子都长大了吧。她描着眉,手有些发抖了。
在死去的那一刻,她念叨着年轻时自己说过一话。
也许会后悔吧,但至少我还有自由,这是唯一让我值得开心的事,也是唯一会让我觉得可悲的事。
这个女人就那样死了,还没有追求到她年轻所要的荣耀就死了。孤零零的死了。
此刻她的灵魂在屋顶盘旋着,重复说着年轻时说过的话。
但我不后悔,爱情这玩意儿我从来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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