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选择安逸,倒也乐得偏安一隅,奈何天生注定流浪,除了到处漂泊,似乎也无事可寻……”
“近三十年的生命,似乎就是为了诠释人世间苦字了得,若是能扭转命运之轮,请老天不妨送予她一场造化……”
“在黑夜悄然走向黎明的时候,天边传来的第一缕阳光,有人把它称作曙光,瞧,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这个女人在还未成为女人之前,是一个典型的土色土乡的农家姑娘,个子不高, 一米六左右,身材也不窈窕,微胖,皮肤稍黑了些,左边的脸上有着小时候冻伤的疤痕,简单来说,这姑娘全身上下从头到家,并没有什么出色之处,平凡的路人甲。
她于1988年出生在一个小村庄,像很多农家孩子一样,不知不觉间就晃到了上学的年龄,紧接着,无非就是上完小学之后上初中,上完初中之后就不上了,回家帮忙,她也难逃这一劫难。
在那个年代里,很多大人的想法,并不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考上大学,光宗耀祖,毕竟这是一件稀罕事,一个村子里多年来也未必能出来一个有文化的人,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下一代认识两个字,出门的时候不至于迷路,这姑娘又有着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里条件是很干净的无产阶级,所以,她不愿意下学,也得下学,初一念完,便离开学校了。
下学了可不是在家里享清福的,她得帮忙做家务。所谓的做家务,也并不是今天所说的抹抹桌子,扫扫地,做做饭,如果是这样,那倒是简单多了。每天,大人早出晚归去地里干活,去村子里帮忙,家里的一切事物就由她负责照料了。
她的家里养着一头猪,为的是过年的时候,杀了卖些钱,并能改善改善伙食,还有三只羊和十几只鸡,当然也少不了还穿着开裆裤的弟弟妹妹。每一天的生活,她就和这些人和物做伴,没有什么喜不喜欢,习惯就好了。十三四岁的小手,每天割草喂猪喂羊,洗衣做饭,照顾弟妹,俨然已是一个大人。
小小的年纪,尚且并不懂得抱怨。命运的不公,生活的困苦,这都不是一个小大人能思考的问题,她只知道这都是她该做的,即使娇小的身躯每天都疲惫不堪,照料家里的事物似乎成了活着的全部意义,可是随着年龄的长大,小小的心,也有着小小的梦想,她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已经不小了,在家里‘赋闲’两年多,她已经十七岁了,在农村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年纪,到找婆家的年龄了,可是她不想,她还没有到外面看看。
十七岁的生日刚过不久,所谓生日,似乎也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记得,有时候忙得连自己也会忘记。在物质生活没有满足的情况下,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
正月十五悄然而过,很多年轻人在这一天过后,就又选择了一年的漂泊,外出打工,她也想跟着这些人去打工。于是,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了父母,父母想了想,便同意了,十几年过去,弟弟妹妹已经长大了,都在读书,家里的生活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在家里反而闲着没事,在外打工还能补贴家用,她的想法和父母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乎,她踏上了打工的旅途。
2003年,她与她的老乡们来到了深圳的一个小的服装厂。外出的新奇紧张以及坐火车的兴奋,搅得她一夜都没有睡着,到达目的地她便安心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她便忙碌起来了,她负责服装包装,剪线头等一些简单的体力活儿。她倒是很快适应了,毕竟在家锻炼了两年多。由于工作勤快,话又少,得到了老板娘的夸奖,到了后来,她的工资从一个月600长到了650。
在这个小小的服装长里,她认识了一个大男孩,和她的年纪相仿,高高的个子,清秀的脸庞,阳光帅气。每天工作闲暇之余,大男孩都过来找她聊天,基本上都是大男孩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她在听,偶尔能对上几句。日子久了,倒也熟识了不少,她了解到男孩不少信息,大男孩也没读几天书,爹娘死的早,是叔叔婶婶把他拉扯大的,家在安徽阜阳,而她是安徽淮北的,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倒也难得的一个省份,何况淮北距离阜阳也不是很远,更是显得亲切。
2003年,这本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非典来了。非典席卷了中国,闹得各个地方恐慌不已,人人自危。在这个小小的厂里也开始了检查,每天上班的时候,老板娘都会拿几个体温表,每个人都要量体温,一旦谁发烧了,便会立马驱逐,有几个人已经打包回家了,幸运的事,她和大男孩相安无事。
又是一天量体温的时候,她的体温37度,按道理来说,这是很正常的温度,可这是紧急关头。老板娘一看是她,也是无奈,劝她回家修养几天。而她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哪里知道回家的路,她的老乡匆忙帮她找了个小旅店,先住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人,本就是自私的动物,患难时能见到真情,这本身就是天大的礼物。她在小旅店的四天里,身体并没有感到不适,可她的老乡却没来看望她一次。这期间,大男孩倒是每天都会来到这个小旅店里,像以前一样和她聊天,她很意外,也很开心。
第五天的时候,她找到了老板娘,希望可以继续在这里打工,老板娘拿出了体温表,看了体温没问题,犹豫了很久,便留下了她,只是每一天,她的量体温次数比别人多上了三四次。
就这样,2003年,在非典的恐慌下,在大男孩的陪伴下,在老板娘的特意照顾下,算是安然度过来了,对第一次外出的她来说,不说期间有多少辛酸,但也有难得的快乐。她和大男孩说好了,来年还在这里打工。
她带着一大包行李和几千块钱开心的回家了,在家里难得的享受了几天安逸的日子,匆匆忙忙过完年后,还没等到正月十五,她便又开始了新一年的旅程。
2004年,对她来说,这算是十八年里最快乐的时光了,虽然依旧奔波。她和大男孩谈起了恋爱,每一天都很充足,小情侣的恋爱也给厂里带来了不少欢乐,很多人都在开着善意的玩笑,从开始羞红的脸,到后来的笑着诉说,她长大了不少,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很开心,认定了大男孩是她一辈子的所托。
2005年4月的某一天,她被检查出来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她没有多想什么,该来的总会来,虽然回家会被爸妈打骂,她依旧义无反顾。她带着男孩回家了,父母得知自家的闺女有了身孕,脸黑了整整半个月,但无可奈何,这种事情若被传的人尽皆知,恐怕他们会脸黑一辈子,加上男孩长得很不错,算是默认了。
2005年6月,她和大男孩结婚了,由于年龄不够,并没有领结婚证,在农村这是见怪不怪的,婚后不久,她便和大男孩回阜阳了,过起了了农家日子。
她的父母是在婚前不就才得知男孩是个孤儿,奈何生米煮成熟饭,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老一辈的人只能祈祷她以后会过上好日子。
老一辈的人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两口子过日子并不是过家家,柴米油盐,都是需要钱的,而两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养活自己已是不易,随着大女儿的出生,也难免有拌嘴的时候,所幸,无论怎样,女儿的降临给新生的家庭带来了活力。
后来,小女儿也出生了,面临生活的压力,大男孩也并不是以前的大男孩了,她觉得他变了很多,孩子的奶粉钱都是四处借的,她却发现自己的男人开始了赌博,在游戏厅里玩起了老虎机。
生活的困苦,婚姻中出现的一系列的矛盾,大男孩的反常生活等等,把她折磨的疲惫不堪。都是年轻人,没有说不出口的话,两口子决定分道扬镳,也注定是分道扬镳,毕竟还是年轻人。
大女儿在娘家由她的父母帮忙照料,如今已经八岁了。小女儿在大男孩家里,他的婶婶帮忙带着,现在也六岁了。而两个年轻人,又各自选择了自己的生活,对他们来说,这场婚姻,也只是过了个家家。
再后来,那个大男孩怎么样,我却无从得知。倒是她,我年前倒是见了一次,如今已经嫁了人,在山东省的一个普通的镇子里,丈夫是一个大学生,右腿有点瘸。现在两口子已经有了一个男孩,丈夫又在镇子里开了个五金店,生意还不错,自然这个小家庭的小日子也是不错的。
天终究是会亮的,毕竟黑夜总会过去。命运之轮终将扭转,过程有多辛酸,黎明的曙光就会有多么耀眼,好好珍惜这平和的日子。
岁月不急不缓,你我终将长大,长大的日子里,不妨多花些时间,认真的,慢慢的寻求另一半……
说些题外话,近些日子,深遭噩梦啃噬,梦中的泪水打湿了枕边,早晨醒来,袭来一股凉意,想忘掉却又难以忘却。梦这东西本是无稽之谈,倒有因此多了份担忧,多了份挂念,希望远方的人,在外奔波时,注意安全,天冷了,记得添衣……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