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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家里生活不大富裕,很少吃肉,隔几天吃一次就很不错了,而且每次只是在炒菜里放一点点。
偏偏我从小就特别馋,尤其是馋肉。有时候我妈在厨房做饭,我就会跑过去问:“妈,今儿中午吃什么啊?”
“熬白菜。”
“用什么熬白菜啊?”
“什么都不用,就是素熬白菜。”
“妈,咱们放点肉行吗?我都好几天没吃肉了。”
我妈看着我笑笑,无可奈何地从兜里掏出两毛钱:“真馋,去吧,买两毛钱的肉,要肥的啊!”话音未落,我已经拿着钱窜出去了。
买肉要到附近那个叫“小白房”的副食店,现在回想起来,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卖肉售货员手里的那把大刀。那刀跟我们家庭用的不一样,个头大,刀背很厚,刀刃很快,磨得锃光瓦亮,甭管多厚的肉,一刀下去肯定是齐刷刷地变成两块。
那时候老百姓买肉一般都是只买两三毛钱的,售货员收了钱,往案板上那个满是油渍的钱箱子里一扔,拿起刀在整块的猪肉上轻轻一蹭,齐齐地切下一小条来,往台称上一扔,看看秤砣,再添上一小块或者切下来一小块,然后拿起肉往旁边的一摞草纸上一扔,随手一翻就把草纸裹在了肉上,“啪”地一下扔给你,然后大喊一声:
“下一位!”
那副神态真是帅得不得了!
那时候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曾有一个理想——长大之后要做个卖肉的售货员,买肉不要肉票,天天能吃肉,而且专门吃肥的,吃的满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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