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好像那天是周日,到了晚上6:00,上海金山的好多同学都相继如约而至,还有我的班主任老师。老师来时还不忘给儿子带礼物,一条大毛巾,以示恭喜。酒席是提前预定好的,共两桌,菜基本上全部是海鲜之类,我连名字也叫不上。几十年未见,见面了自是一番寒暄问暖。
但这种以酒问暖的方式,在我的影响中,只是北方人的专利和独享。没有想到,男方的同学们早已司空见惯,喝酒的男同学全部用高脚杯,一瓶酒一分为七。不喝白酒的男同学与女同学一个待遇,只喝红酒。大家推杯换盏,你敬我往,很快2瓶五粮液就一扫而光。
上海人之间交流时习惯了用上海话,也不顾外地人的情绪和面子,让我这个外地的同学略有些尴尬。席间,我们大学同学刘燕也喝了不少红酒,她是社会公共关系及人文系的系主任,副教授,坦言学校会照顾儿子的,让我这个外地的大西北人很受感动。为了活跃气氛,男同学们鼓动副教授,让她介绍她们系的女生给儿子做女朋友,同时还调侃传授男生如何追女生的经验,将来如何留在上海等,儿子和媳妇也没有多少话回应,只是傻呵呵的笑着应对。
我的班主任老师,比我们只大了4岁,他研究生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当时,他带我们班主任时,因为一直考虑到下海捞钱,没有多少心思在学生身上。我们毕业后,他创办了一家专业做真空设备的公司。近年来,发展势头迅猛,在闵行区又开了分公司。在酒席上,还有一位同学,是金山区区委副书记兼区长,随着岁月的轮回,他又成了我们老师的父母官,还不时地,也毫不吝啬地夸赞老师的成就及给金山的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
大家都到了中年,名利和物质可能已不再是关注的唯一焦点了。老师说,人到我们这个年龄,不应该太忙,要适度地慢下来。话是没错,但他扩张公司的行为,就被同学们当场抓了话柄。那个当区长的同学,两鬓斑白,也可能是太劳累的缘故,得过重病,手术后不久,已不能喝酒和抽烟,更不能大鱼大肉,感慨人生和官场的不易,言下之意,还是要把很多事情看的开一点。那晚,他只能给我们当司机,跑了几个来回送同学。
出于感动和激动,我一个晚上都没有怎么吃菜,只是不停地敬酒,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感谢的话。尽管他们也在劝我,饭碗里也夹了不少菜,但天生就不会吃海鲜,更不懂享受的我,胡乱地应付着就了几口。再到后来,又打开了一瓶我自带的剑南春,也都喝了个精光。空腹喝酒本身就是大忌,加上路途的疲劳,我被同学们的热情感动了,也喝醉了,然后被送回酒店休息。
次日,酒醒。刘燕同学驾车带我们一家去她们学校报到,我坐在副驾驶,儿子和媳妇坐在后排。当车子行驶在一条两边都种有胡杨树的马路上时,刘燕说:“她最喜欢这条路,每每经过这条路,车子慢慢行驶,最享受那种静美,可以让人的生活节凑短暂的慢下来。”马路的两旁载满了胡杨,每隔5米一颗,整齐地站成了阅兵的战士,树枝在3人高的上方相互交叉,树叶遮蔽了几乎所有的阳光,从两侧树杆之间进来的光线才能用来照亮前行的路。一年四季,看到的景象不同,她说最喜欢夏天和秋天的景色。也许是触景生情的缘故,她给我讲了一段关于自己的令人心酸且又欣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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