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开动的一瞬间,拉着我的心也向前了一厘米,这一厘米清楚地告诉我,家乡在后,我向前。
这些年,离开成了常态。初中,是骑着单车或坐着三马仔(载客的三轮车)离开村子到镇上;高中,是坐着班车离开镇上去县里;大学,是坐着火车离开城市去另一座城市。去镇上的时候有一伙的朋友吵着闹着,去县里的时候有三两个朋友,还可以结伴,最后去大学就剩我一个了。
于是在另一个城市工作生活,一年回家一次,不几天又走。来不及见一面的朋友总说下次,只是说了好多次。
车上吵吵闹闹,是几个小孩。远方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更多是好奇和向往。我想起来我家小朋友。今天早上,她拉着我去河边采花。她说“叔叔,你帮我采话,要很多。”我笑着应下,蹲下身一朵一朵地采。
这是一种不知名的话,小小的,花瓣边缘是红色带着点紫,小侄女叫它为紫兰花,不知她怎么想到这个名称,倒也贴切。但是她嘴里唱着的却说“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茉莉花。”她唱不全,来来回回就这两句。我把采好的花抓成一簇给她,她说“不够,要多一点才好看。”我笑着应下,继续采。
我走的时候,我妈抱着她和我告别。她摇着小手说“叔叔再见。”我也回她再见。下次再见或许是过年?我不知道。
去年三月回来工作,今年三月又出去。这一年不错。和高中的同学好朋友时不时相聚,到家里窑鸡烧烤。第一次的时候没有经验还得靠我老爸才把窑搭起来。火在窑里肆意飞舞,把泥土镶了一层红里带金的边,很好看。窑鸡出炉,香气四溢,甘甜鲜美的汁水锁在鸡肉里,刀切的时候才被挤压出来,看得我们心潮澎湃又食指大动。
非走不可吗?我妈前几天还说着就在桂林找工作算了,我没有答应。不是非走不可,只是想出去看看。我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野心,只是想遇见一些有趣的人,做一些有趣的事。这里我没遇到,那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昨天特意约上从小到大的发小去玩,然后一起吃饭,很开心也很累。还有一个朋友在柳州没有回来,混蛋,都快辞职了还那么敬业,不和我喝一杯临别酒。没有告别的人不止他一个,我还想和一个人做个告别,只是没有机会。各人生活安好就好了,见面什么的,那也算了吧。
柳州的朋友问我,不混个人模狗样不回来了?我说只是游历,北莽知道吗?(正好我们最近都看了雪中悍刀行)他说杀个天象?我说对。
我从来没有在阳春三月的时候离开,这是第一次。那边应该也是春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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