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诗歌对生活的影响来说,不得不佩服白居易,他在《浩行歌》中写道:“鬓发苍浪牙齿疏,不觉身年四十七。”本人今年正好虚岁四十七,鬓角偶生的白发,在如今“少白头”普遍的情况下没有引起我多少的恐慌,倒是口里吃饭的家伙日渐的疏松,让人感到了岁月瑟瑟的秋风。
有人说人的衰老是从牙齿开始的。如果这个论断是正确的,我必须得承认我有些“未老先衰”。我小时候就有龋齿,农村人叫“虫牙”,说爱吃糖的孩子都有,但那个时候的农村,爱吃糖那得有才行啊。十岁左右开始刷牙,刷牙时边刷边念:“刷死你,死虫子,刷死你,死虫子……”
刷了五年,以为把虫子刷死了,中考时体检医生说两颗牙轻度龋齿,需及时处理。我对着镜子瞅了瞅:是下面的两颗磨牙,表面发黑。用手掰了掰,用钢笔敲了敲,年少轻狂的想:不痛不痒,理他作甚?
转眼毕业参加工作,突一日牙疼得厉害。在试过了消炎药、塞花椒之后,无法入睡的我还是去找了牙医。医生说是由于龋齿引起的牙周炎,他要用一把小钻拾掇一下那颗牙。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牙疼消失了。开了点消炎药,医生让我三天后再去。回去牙不疼了,加上又忙,再也没去。过了无数个三天之后想来这可真是:好了疼痛,忘了伤疤!
就这样,这两个残损的牙陪我又走过了近二十年。刷牙时我格外的照顾,但依然阻止不了它们日渐的残破。一颗五年前在吃饭时自行脱落,先行掉队;另一颗在前段时间未经我批准的情况下,毫无征兆的光荣退役。前者因在场人多漱口之后泰然自若推杯换盏,后者在家中顾齿自怜徒生无限感慨。自此之后,任凭别人笑俺俺却不敢笑别人,因为儿时学过鲁迅文章里的那一句:“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
去年口罩时期,总感觉牙间有异物,但只能百度求医。一天刷四次牙,睡觉时总感觉齿间有异物。牙医说估计是牙结石在做祟,建议超声波洗洗看。一通操作台上的软磨硬泡,牙龈酸时像吃了酸梅般酸软,疼时又如针扎般刺痛。看着满口的洗白了的老伙计,希望他们做好服务坚守岗位切勿提前退休。而今明白:倘若没了牙,软饭不好吃的啊!
洗牙结束之后,不适感有所缓解却并未根除,估计是人力没法阻止的牙龈萎缩和齿骨变形。想起以前村里的老人能根据牛马驴羊牙齿磨损的程度来判断它们的年龄,这绝对是硬道理:你可以虚报牛马它们的岁数(它们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出生证明),但你绝对没有能力给它们弄上一口上好的假牙。
医生建议我牙齿里缺岗的位置要尽快招聘上岗,为此金铂、烤瓷、合金、树脂等各类材质蠢蠢欲动。这年头,找个位置不容易啊……容俺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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