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的人生,你要不要?

作者: 陌上轻烟 | 来源:发表于2018-08-29 15:51 被阅读2次

最近迷上了日本文学作品,特别是一些小说,有些温暖绵长,有些则发人深省。《人间便利店》便是一本另类的小说,非常简短,花了两天看完,但引起的思考却绵延不绝。这个世界如果是一架不停转动的机器的话,你会是哪一颗螺丝钉呢?是在主流之内循规蹈矩,还是游离在主流世界之外被人排斥?

《人间便利店》的作者村田沙耶香,是日本文学界的获奖高手,2003年处女作《哺乳》获得第46届群像新人文学奖,之后《银色的歌》获得野间文艺新人奖,《人间便利店》这本由真实经历改编的小说更是获得第155届芥川奖,引发了全社会主流与非主流人生观之间的思考与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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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古苍惠子从18岁开始在便利店兼职,一干就是18年,大龄、未婚、独居,非常特别的一种存在。惠子从小就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经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小鸟死了,其他小朋友伤心难过,而她想到的是把小鸟给烤烤吃了;同学打架,别人想到的是拉架,她想到是怎么让他们停止,拿起棍子就朝同学的脑袋砸过去;老师发火,无法安静,惠子直接跑上讲台拉下了老师的裙子。

惠子的思想游离在主流社会之外,无法理解别人的言行,为了减少麻烦,便学会了沉默和复制粘贴,处处模仿别人的言行,让自己刻意同化,于是渐渐成为一个“沉默的小孩”。直到大学毕业,成为“便利店”店员的惠子才逐渐找到被社会认同的方式,在便利店,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都只有一个身份——“便利店店员”,每个人都标准化,穿同样的衣服,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情。每天依照店员手册行事,让惠子感到安心,店长店员都换了八届,而惠子依然还在。她的生活与便利店融为一体,直到被“白羽先生”打破。

白羽是一个对社会充满抱怨又不思进取的男人,三十几岁无正当职业,来到便利店打工,却眼高手低,工作失责,跟踪骚扰女顾客,最终被开除。欠了房租,无处可去。遇到惠子,惠子提出各取所需,同居。惠子可以借此解除情感烦恼,不再被大家追问起“为什么不结婚,为什么不找正当工作”,而白羽的条件则是“将他藏起来”,提供“饲料”即可。

两个被社会排斥的边缘人,莫名其妙地组合在了一起。自从惠子将自己与白羽的事情公布出来之后,大家对她的态度开始亲切起来,纷纷出主意,她不再是个奇怪的另类,而是被拉到了“同类”阵营。人们天然地喜欢同类。

白羽还想进一步改造惠子,让她回归正常轨道,找个其它工作。但是惠子对便利店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便利店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身体,我停不下来。我就是为听见这个‘声音’才出生到这世上的。我不能跟你走。我是名叫便利店员的动物。我不能违背我的本能。”惠子说。

村田沙耶香给小说安排的这个结局有点出人意料,我想惠子这样也许是幸福的,她至少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又为了什么而活着。不必理会别人的看法,活得坦然而明白。她懂得在主流社会中非主流地活着,有时候需要做一些妥协。“正常的世界是非常强硬的,它会静静地排除掉异类。不够正经的人都会被处理掉。”

所有人都在扮演心目中的‘普通人’这种虚构的生物。跟便利店里的所有人都在扮演‘店员’这种虚构生物是相同的道理。”忠诚地扮演着‘便利店员’,就是惠子迎合世界同时保有自我的方式。而白羽先生只是选择一味地消极逃避,“想要迎合这个世界,轮到行动的时候就觉得难起来”。惠子说:“那些面对世界宣战,为了赢得自由而奉献一生的人,我觉得他们至少对这份痛苦是诚实的。

人生从来都是一场戏,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想要在主流社会里保有一颗非主流的独立内心,何必头破血流,外圆内方未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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