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时至深夜,工作结束,欲入睡而不能,披衣而坐。一花俗名曰“老来俏”者静置窗前,观之良久,于我心有戚戚焉。忆往事,情不堪。作此篇,聊以释怀。
吾尝于郊外偶获玫瑰一株,其叶盈绿,其花冒红,至今,廿有一载。其时,吾正值年幼,年不满五,获此花欣喜之状,难以言表。数年矣,虽时有粗陋之举,然用心拳拳,不足为外人道也:个中甘苦, 如鱼入水,冷暖自知。
世事难料,四年前,冷雨浇花端,玫瑰不堪其苦,遂于夜间凋零。其时,吾正求学于牡丹之乡,沉浸书海,暴饮暴食尼采、弗洛伊德、萨特之流,无心他顾。得知玫瑰遭冷雨劫难,心竟未有起伏之状,遂自慰以萨特之自由选择学说:玫瑰之死,无关风雨,其自由选择故也。吾痴情状可见一斑,思至此,颇觉荒诞之至。
书怡人性情,亦能移人心智,读书时,吾为书痴,殆因怀痴念“不成魔,不成活”之故。今偶想此时,渐悟于玫瑰受难一事吾有三失:专于俗务,忘却自然,一也;失其所爱,俗语谑解,二也;往事强谏,忘却前瞻,三也。
吾有此三失,悔也?有失不能救,悲也?忆往事不知归魂何处,痛也?呜呼!此为人生常态,怎寥寥三字而全蔽之?黑格尔曰:真悲剧非寓于善恶,而在择于两难。以此言观照人生,吾得三昧。
离漂泊之苦,难味乡愁;无葬花之词,何晓苦情?夜不闻鸟鸣,不知鸟之欢,不知己之单;文无真性情,难解生之苦,难得事之乐:苦乐只在一念之间,自由选择故也。
昔以此言谑解玫瑰之劫,今旧话重提戏谑人生。思玫瑰,悲人情,泥一叶落花而待来春;听鸟鸣,书稚文,墨数页草纸以疗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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