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其名,丁言从来就不喜欢说话,连必要的交流她都仅用只言片语一带而过。但她喜欢哲学,所以也就喜欢辨证地思考一切事物,在思考当中,她的篇幅足以围着一座城市绕上好几大圈。
她现在躺在靠椅上,随手翻看着iPad上的新闻,“怎么人们这么激动呢?”她又开始思考。在这一年浩浩荡荡如火如荼的“撑伞行动”中,丁言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事物。
“大概不是很多中国大陆的朋友看过红VAN①的那部电影吧?里面的眼镜男其实讲得没错,香港已然沦为文化沙漠。当他唱出《Space Oddity》的时候,无疑也透过歌中所述航天员Major Tom那种遥望渐渐远离地球的绝望无助,带出了对香港没落文化的哀叹和感慨。”在丁言眼里认为,正是文化的末落,才让人们变得越来越浮躁。“因为真正的文化能让人优雅礼貌淡定自如。”(①:香港一种小型客运汽车)
“每个人都有他的诉求,”丁言也认为,“社会确实做不到满足每一个单独的人的诉求,但我们应该能够做到倾听每一个人的诉求。”她是对的。很多时候,人们变得浮躁,不是因为诉求得不到回应,而是因为根本没有诉求的机会。从社会心理学上来讲,一旦公众的诉求得到了疏解,那么很多事情也会变得迎刃而解,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人们似乎热爱自由其实只是痛恨主子。”丁言想起托克维尔的这句名言,不禁为之倾倒。托老实在看得太透彻了。
为什么要谈社会心理学呢?因为它适用于每个人的方方面面。比如说今天某个同事正打算离职,去追求他所谓的理想。他也许确实是有理想,但不是每一个人的理想都足以构成巨大的拉力,把你从物质的生活中拉走。毕竟要依靠物质生存。因此而言,这个同事打算离职的另外一个原因必然就是推力,也就是“所痛恨的主子”。再比如说今天某个女生打算跟男朋友摊牌分手,是她遇到别的男生而移情别恋了吗?抑或是她厌倦了眼前这个人而要去追求单身的自由?也许真正的原因仅仅就是“所痛恨的主子”。
丁言找到了答案。“如果公司倾听了同事的诉求,所痛恨的主子或许就变成了所喜爱的主子;如果男朋友聆听了女生的倾述,也许所痛恨的主子就变成了所心爱的主子。”丁言是这样想的。生活中每个人都给每个人倾听的机会,每个人都给每个人诉求的机会,也许人们就不那么浮躁,文化沙漠也会长出新的绿芽。毕竟,文化的没落,某程度上可能正是因为缺乏诉求和聆听的机会,文化,就没了。
上面就是丁言的思考,那么一大段,在她嘴里吐出来却只有两个字,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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