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佛学中有一个名词叫作“无常”。在人们的印象中, “无常”似乎就是阎王爷驾前的“黑白无常”,专索人性命,是 个可怕的恶鬼。只要遇上了“无常鬼”,人就要死亡,这完全是迷信,是无知者的态度。实际上 (“无常”这名词,是一种佛理, 意思是说世界上没有一种东西能永恒存在,所以名为“无常”, 这就和《易经》中变易的道理是一样的。《易经》是中国文化的 产物,因而更加讲究原则,中的万事万物没有不奕的, 非变不可,这是原则。印度人则是专注于现象,根据一贯的规 律性而言。比如看见一朵花,那么断定将来它一定会枯萎。看 见婴儿诞生,那他也一定会经历疾病、会老、会死,这是看现 象而名之为“无常”,和变易一样坚持“变”的道理。
传说古时候,有一个宰相请一个理发师理发。理发师给宰 相修到一半时,也许是过分紧张,不小心把宰相的眉毛给刮掉 了。这可不得了,他暗暗叫苦。顿时惊恐万分,深知若是宰相 怪罪下来,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理发师是个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深知人的一般心理:盛 赞之下无怒气消。他情急智生,连忙停下剃刀,故意两眼直愣 愣地看着宰相的肚皮,仿佛要把宰相的五脏六腑看破似的。 宰相见他这副模样,感到莫名其妙。迷惑不解地问道:“你 不修面,却光看我的肚皮,这是为什么呢?"
理发师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解释说:“人们常说,宰相肚 里能撑船,我看大人的肚皮并不大,怎么能撑船呢?”宰相一听 理发师这么说,哈哈大笑:“那是形容我们当宰相的人气量最 大,对一些小事情,都能容忍,不会计较的。”
理发师听到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 “小的该死,方才修面时不小心将相爷的眉毛刮掉了!相爷气量 大,请千万宽恕小人的罪。’
宰相一听眉毛给刮掉了,这今后怎么见人呢?不禁勃然大 怒,正要发作,但又冷静一想;自己刚讲过宰相气量最大,怎能为这小事,给他治罪呢?
于是,宰相便豁达温和地说:“无妨,且去把笔拿来,把眉 毛画上就是了。”
显而易见,这位理发师是有应变之才的。身为普通百姓, 也许一辈子也没有见宰相的机会,可是让这位理发师赶上了。 他每天周而复始为人理发、修面,这本是为了生活,然而忽然 由此而招来了杀身大祸,这种变化是他始料未及的。要不怎么 说世事无常呢,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不知会发生什么大事。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像这位理发师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高等智慧的人,不但知变而且能适应这个变,这就是为什 么不学易不能为将相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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