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阵阵凉意,车流声一拨儿紧一拨慢。不知是耳朵里,还是脑海中,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蛙鸣。然而,这是深秋的夜晚,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然而,我确实是“听见”了的。这熟悉的蛙鸣,闭眼就似正在儿时老屋前那一片田野欢快的叫着。这种感受让我想起了我的青少年,想起那时写信的岁月。
这种感觉和思绪很奇妙,忽地一下就来到了身边。
怀念那些写信的岁月高中毕业之后,“顺理成章”地就出远门去打工。每月工资不到一千元。和大多同龄人在一起,倒也感到很快乐。毕竟是刚出校园门,想家也是有的。但凡工作上的事,生活中遇到的事,以及对家人的问候,主要通过写信的方式来传达。
那时候手机远还没有普及,连固定电话也是少有的。更别说网络通讯了。刚出来时连QQ都没有。写信成了主要的联络方式。
只是一般要一个礼拜的时间才能收到。收到家信后,愈会增添思念。忙跟着写回信。照着信上面提到的事一一回复。再写些自己工作生活上的情况。常说的话是,我在这里很好的,家人不用担心。情形大意如李春波的<一封家书>,报喜不报忧。然后,到邮局,买邮票贴上,郑重地投入到信箱。
这完全是一种寄托,交流。感情十分纯真。想想当时在灯下铺好信纸,举笔写信的情景,依然能感受到那时特有的情怀,认真的模样。
除了和家人通信外,便是同学了。有几位要好的,在毕业后的一段时间仍然保持着联系。有位同学去当兵了,我们之间通的信最多。义务兵寄信是不要钱的,只要看到信封上盖着三角型红色字样特别的章戳,我就知道是从部队寄来的。
相较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淡了许多。根本不及写信的方式真诚,用心。通过文字,实际上就是心与心的交流,感觉要正式许多。远隔千山万水,总有许多的牵挂,思念,问候。
试问,现在要你写信给对方,这样让你还能坐下来郑重其事动笔的人还有几个呢?
那个年代说远也不远,也就过去二三十年光景,然社会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写信也成了那个年代特有的符号。
我给家人写,给同学写,也给远在河南安阳的小爷写。除了信件,遇到紧急事件,就是发电报。电报大概是如今通讯电子产品最初的原型吧。
有一年正月,我准备去安阳的小爷家。初次出远门,不晓得春运人山人海,到了武昌就傻了。买不到票,滞留中不知如何是好?情急就在广场邮局给在上海打工的哥哥发了“求救”的电报。听说哥哥收到电报后就邀一位同事来武昌寻我。而我自己发了电报后又按原路返回家了。让哥哥白跑一趟。想来真的只有苦笑。
后来说起此事,表明我的无知,也觉得对不起哥哥。不过,这些事反映着那时与家人,哥哥之间的岁月深情。
可以说,现在不同了。感情正如岁月的风雨,在我们每一个原本年轻光滑的脸上,添上了一道道皱纹。
后来,到上海打工,认识了远方的P。P是在校大学生,人很真诚朴实。我们除了电话联系,就是写信,你来我往,可谓鸿雁传书。在浦江边,有卢浦大桥作证。那是最美好的时光。也是写信的最后记忆。
也不知怎么地,今晚就想到写信这些往事。想想接到家信时的心情,就想到这些句诗,“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如今再想起写信传递时的感情,那种情怀,就如诗中所写: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又有了岁月无情又沧桑的感慨。
情意诉不尽,我心独自知。张籍写道: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这种心情,想来也不单单我能体会和有的。
怀念写信啊!怀念那些不一样的岁月。那里不仅有我的青春,更有现在难以遇见的真挚,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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