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世界充满了“为真理效力”的人,但正义的德性却罕有出现,更罕有被认识,而且几乎总是被人深恶痛绝。与此相反,大批虚假的德性却在每个时代都受人尊敬地和神气活现地涌了进来。
每一个人缺乏多少知性,就有多少虚荣。
唯有从当代最高的力量出发,你们才可以去解释过去:唯有在你们最高贵的品性的最强烈的紧张中,你们才将猜出,在过去的东西中什么是最值得知道和保存的,是伟大的。
真正的历史学家必须有力量把尽人皆知的东西改成闻所未闻的东西,把普遍的东西如此简单而又深刻地宣告出来,以至于人们在深刻之上忽视简单,在简单之上忽视深刻。
过去的箴言永远是一个神谕:唯有作为未来的建筑师,作为当代的知者,你们才会理解这神谕。
唯有建设未来的人才有权利裁判过去。
历史感如果不受约束地起支配作用,并且得出它的一切结果,就会把未来连根拔掉,因为它破坏幻想,夺去现存事物的氛围,而这些事物只能存活在这氛围中。
历史学的正义,即便它真正地并且在纯粹的意向中得到实施,也是一种可怕的德性,因为它总是销蚀活生生的东西并使之灭亡:它的裁判永远都是毁灭。
如果在历史学的冲动背后没有建设的冲动在起作用,如果被破坏和清除不是为了一个已经活在希望之中的未来腾出的地基上建造出它的房屋,如果只是正义在起支配作用,那么,创作的本能就会失去力量和勇气。
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需要在自己周围有一个氛围,一个充满奥秘的氛围。
人们大概觉得,这个听起来与那个不一样,这个的作用与那个不一样:越来越失去这种诧异的感觉,对任何东西都感到满意——人们就把这称为历史感,称为历史学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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