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4年,正值盛年的弗里德里希·尼采,继两年前出版了另他声名大噪的《悲剧的诞生》之后,《不合时宜的沉思》不再着眼于希腊文本研究,一个不合时宜的哲人,正式开始了他不合时宜的时代思考。
尼采的悲观主义,只有浸于鲜少人侧目的历史观中,才能从个体主义的命运自悲,升华到类似弥赛亚的人类救赎层面。他在第二沉思的开头写到“这个时代的历史文化,是一种疾病,一种无能,一种缺陷。”在我们宣扬世界文化与民族文化的时候,一种热情冲昏了理智,它另我们无法思考:我们的文化,全无黑暗,都是光明?自然科学都知道光与影是相伴相随的,为什么到了人文科学这里就要自欺欺人呢?
为什么我们看不到时代的黑暗面?黑暗,在阿甘本看来,是光的缺席,是光的另一种形式。就像风,台风与龙卷风对我们感官的冲击是不太友好的,我们愿意愉悦接受和煦的春风拂面,而不是,不愉快地感知暴风凛冽的摧残。因此我们的感官会自动屏蔽不愉快的体验,而黑暗是这样的一种光明,它如龙卷风,我们害怕受伤,我们习惯温暖,在温暖的背后,是生命不能承受的“光明”,所以,罗兰·巴特在法兰西学院回应了尼采的“不合时宜”:“同时代就是不合时宜。”
由此,同时代的人,就被挑拣为两拨,一拨生活在阳光里,一拨生活在其背面。我们往往发现,那些在生活逆境磨练出来的人,总是能更加卓越,因为它们能看见黑暗,并与黑暗共处,黑暗作为特殊之光,不是像顾城所言,给予所有人黑色的眼睛。他之给予那与黑暗共存,并感恩黑暗之磨砺的人,以寻找光明的机会。
我想以时尚与复古的关系,再次说明什么是同时代。以及,同时代的人,不是我们通俗意义上,跟的上时尚的潮人一族。
同时代的人,不会被历史潮流所驱逐,它以自己的步调前进。而时尚达人,一定意义上是落后的人,因为他们时刻害怕落伍,害怕跟不上风潮。那些被你安置的,不知有多少个lv,就是你有多少次被甩在其后,而又不甘心地紧随其后的。见证者。有意思的是,在翻看《圣经·创世纪》中,我们十分熟悉亚当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的神话情节,但是有没有读者留意过 这样一个细节:上帝虽为惩罚 却也仁慈地给了他们衣物。而对于衣不蔽体的亚当夏娃而言,从裸体到衣物,从衣物到着身,这才是“我正处在时尚中”,时尚是发生质变的那一瞬间。一个真正时尚的同时代人,她一定是自成风格,也许她的包包内还有不合时宜的古物,但是经过一番雕琢,就是不可替代的。正如19世纪巴黎时尚圈一位时尚达人所言:“我是每一个人的同时代人。”
也许不合时宜,就是在时代脊骨的断裂处,在自己的生活圈中,找到独特的应治泛滥成灾的“同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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