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四月此时,也是北京柳絮杨絮飞扬的时候。我终于结束了18年的学生生涯,告别校园,走进了茫茫人海。
第一份工作,我选择了这家北京的国企。当时问了自己两个问题:为什么是北京?为什么是国企?
具体原因且先不说,但现在想起来,我的回答都是片面又匆忙。或许因为在校园时根本不可能对社会生活有一个清晰理性的认识,在对一个选择进行优劣势分析的时候,总是天真了。更多地看见优势,而在面对劣势的时候却远远低估了他们的恐怖程度。这样的片面,客观来说归结于自己阅历的浅薄,何况谁也不知道未来究竟是什么模样。主观来说却是思考深度不够,也是种对未来现实的软弱逃避。在那个时间点不愿为难自己过度纠结,就匆匆做了选择。
自以为是一种洒脱,却在接下来的每个日夜为之付出代价,为之挣扎,百思不得其解人生的方向究竟在哪。对于所做的这两个重要选择,每一个曾经被缩小的缺点都在不停地被放大,占据了心里的各个角落,像讨人厌的低气压挣脱不开。
这个选择有这么多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之前就不不能好好考虑吗?可是不做这个选择,什么又是更好的选择你又知道吗?人生仿佛陷入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我处在这个地方,好像走不进,也同样退不出来。
这走出了象牙塔,茫茫人海真特么孤独。
没有人可以像教科书一般告诉我一个新的正确答案,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工作和生活,哪一个都貌似不对,却又纠缠在一起,无法将他们抽离开单独分析逐个击破。人生的哪一个变量都无法固定的题,并非天才的我不会解。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些热血鸡汤让人反胃,曾经的自信都见鬼了消失了,对好多的人和事都抱着敌对和疲倦的态度。不再有心志坚持健身,好像反正自己一无是处。不再乐意接受新鲜事物对大千世界充满热情,好像这样的人就像一个食不果腹还每天谈论宫廷礼仪的傻子。
这样的日子里,我仍旧在白天像个忠实的机器一般很努力很努力地工作,内心的所有波涛惊澜都深深掩藏。所有人看见的是一个没有抱怨,没有欲望,没有故事,甚至就自然没有存在感的新人小姑娘。一年后的今天,跟同事的距离还是远远的。我本不是一个封锁自己的人,却真的有无数次地难以打开自己,或许只是因为内心根本无法面对现实,也无法跟那些生活优越、日子明白的同事去主动剖开我内心脆弱的忧虑和伤疤。
好像这样下去真的要淹没在茫茫人海里了,人生不战而败。没有人会care的,因为对不起,你真的没有太多存在感。
无休止地内耗,无结果的思考。这终究不是办法,我开始思考我的生命本来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生命本该是快乐的,我不是为痛苦而活。先问自己开心吗?哪怕初入社会和人生方向的选择问题多么重要,但这些重要的原因恰巧是想要让自己以后长长久久地快乐。那既然因为仅仅关注于此已经毁掉好多个日夜的生命,甚至毁掉青春,为了目的不关注过程的生命到底是不是太可笑?
我的生命本应该是丰富多彩的。什么是幸福和满足?幸福和满足并不单纯来自于外界,而来自如何感受外界和自己。如果单纯从外界物质的角度来定义幸福我现在很烂,但生命可以拥抱的一百种可能性却是人人平等的,比如没有人会因为手里没握有一套北京房子或者没有车而被剥夺生活充实精彩的权利。
想了很多,不如改变一点试试看。重新开始写作,开始学习歌唱,多多关注能让自己真正快乐的东西,最后找到自己与别人差异化存在的理由,好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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