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晚跑过来找我。”赵轩辰询问潘芷蓉。
“就算再晚我也得找你。”潘芷蓉说,“给。”这正是刚才赵轩辰送她的礼物,不过两包装都拆开了。
“礼物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受不起,就算受得起,我也不能要。”
赵轩辰明白了,潘芷蓉是因为价格不要礼物,并非不喜欢。那说明邱巧凡在凉亭里提供的信息是准确的。
赵轩辰摸了摸鼻尖说:“礼物的价格不高,但它的情意才是最重。你大胆收下吧。”
“别欺我不识货,长轴的这幅是郑板桥的《竹石图》,价格能不高吗?而盒子里的是块天然竹根雕刻的“竹如意”,同样价格不菲。”
“你确实看走眼了,画中《竹石图》你认出来了,但它不是郑板桥的,是幅临摹的赝品,笔法高超已经做到了真假相融。价格不算贵,不过花费寻找它的时间有点长。”
“那‘竹如意’你如何解释?”
“若是把它拿来拍卖,价格应该值五六万吧。它是天然竹子根形成的,经过细微浅雕,但我是从一位老农手中购买的,也就五百。”赵轩辰得意的伸出了一个大巴掌。
“拿回去把玩吧!包括这两天到处的奔跑消费,只用了一千五百人民币。”赵轩辰一只大巴掌在空气中拍了三拍。
潘芷蓉太喜欢这两样生日礼物了,她相信了赵轩辰的解释。把准备还给赵轩辰的礼物抱在怀里。心想:这两件东西都跟竹子有关,是巧合?不是巧合,他又怎么会知道我钟情于竹子呢?
“潘芷蓉,请你做我的女朋友,给我一个机会!”赵轩辰趁热打铁再次向潘芷蓉表白。
并非赵轩辰送的礼物符合潘芷蓉的喜好,这半个学期来她看到的赵轩辰跟十六条罪状里的描写截然不同,产生了好感。
潘芷蓉嘟嘟嘴说:“看在你送的礼物与我的喜好的吻合度如此高的程度上,我允许你做我的好朋友,至于女朋友我保留态度,看你以后表现了。”
听了潘芷蓉的一番话,赵轩辰像喝了蜂蜜一样,兴奋的跳了起来。“什么保留态度,看表现”这明摆着答应了,只是委婉的托词。
潘芷蓉抱着礼物,一步一跳的回了宿舍。
“你不是要把它还给赵轩辰?”
潘芷蓉不说话,傻傻的笑着摇头。
“它,不贵重?”
潘芷蓉点头,又马上改为摇头。
“看来你病得不轻啊!”蒋薇摸了摸潘芷蓉的额头,也没发烧呀。
“难道是你答应当他女朋友啦?”
潘芷蓉吐了吐舌头,笑盈盈的点头。
“你再不说话,头都摇断了。”
突然,气氛静止了,“你答应他啦?!”
“答应啦!”潘芷蓉终于开口了。
在休息之前,为生活奔波的爸妈也给潘芷蓉打电话,送祝福。话语中满满的无奈和抱歉,不能见证女儿又长大一岁,他们说了很多,到最后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赵轩辰,你给我出来。”冯雷在课室门指着赵轩辰喊道。
同学们的目光都落在冯雷黄马甲的身上,“赵轩辰又犯混吗?”同学们猜测着。
赵轩辰跟着冯雷走到第一课室楼对面的草坪上止住脚步。“哥,有什么事直说嘛?”
“别套近乎,我也没认你这个弟。是不是潘芷蓉答应和你一起了。”冯雷狠狠的说。
赵轩辰点点头,“嗯。”
“你们在一起我不反对,可是你要是像过去一样荒诞,我冯雷绝不轻饶你。”冯雷给赵轩辰来个下马威。
“哥,你放心。我对芷蓉是认真的,我以后绝不让她受伤害。虽然我曾放荡不羁,但我遇上芷蓉后,我的心变了,变得只可容下她一个。哥,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只爱芷蓉一个,携手百年。”赵轩辰向冯雷保证。
“你回去吧。”冯雷不再说什么,赵轩辰走了,看着他的身影,冯雷自言自语:“妹。你会幸福的。”
“周末晚上,珑晶华学院跟康斯惠学院有一场篮球友谊赛在‘圆环红馆’进行比赛。”
邱巧凡从“迎荆园”食堂打了饭朝着宿舍走。“院校有篮球比赛?怎么没听郑熙城提起。”她快步向宿舍小跑。
“你们听说了吗?珑晶华跟康斯惠今晚有一场篮球友谊赛。”邱巧凡把三个装满饭菜的饭盒往桌面一放。热腾的饭菜散发芳香,饿得肚子叽里咕噜的潘芷蓉咽着沫液,不理会邱巧凡,拿起属于自己的饭就开吃。
“听说了,你出去打饭的时候,郑熙城送来了三张‘圆环红馆’的观看门票。就在你书桌的字典上压着。”罗亦曼对此毫无兴趣的说。
邱巧凡拿着票左翻右看,一会功夫。潘芷蓉的饭被扒了大半。“快吃饭,别看票了,明天晚上跟你去看篮球真人秀,看你梦里抱着的亲吻的郑熙城。”
“哼!我就要梦郑熙城,梦他抱着我,梦他亲我。今晚我还要梦他手把手教我打篮球。”邱巧凡不等晚上,现在就像已经在做梦了。邱巧凡对球赛不感兴趣的,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郑熙城也。
“加油!加油……珑晶华加油……”郑熙城又得三分,“郑熙城加油,郑熙城威武,郑熙城好帅……”
“康斯惠加油……康斯惠加油……”
两个学院的球迷和啦啦队声音分贝的度数交锋激烈程度并不比球场的比赛激烈程度弱。邱巧凡和潘芷蓉喉咙喊得沙哑发痛了,罗亦曼没有出现在观众席。她临时被管家开车到学校把她接走了,不知何事。
两学院的球员的控球、防守打出国家队的水平,暴扣秀得出神入化更是接轨了国际水平。潘芷蓉对这些球技不懂,身旁的邱巧凡因为喜欢上郑熙城,恶补过篮球常识。
突然,郑熙城在抢篮板时,跟康斯惠的球员发生了身体碰撞,狠狠摔下来脚腕受了重伤。郑熙城被送往医院,场上少了他突围、暴扣,队员们状态跟不上,越打越吃力。
邱巧凡看到郑熙城离开了,也无心观看,担心着他的安危。拨通郑熙城电话,他说:“医生说没事,就是要右脚得打石膏。”
球赛越看越没趣,潘芷蓉也不想在喧吵的“圆环红馆”呐喊了。两人心有灵犀般互相点点头,就离开观众席回学院。
“圆环红馆”到珑晶华学院步行的话要走整整一个半小时,潘芷蓉和邱巧凡左顾右盼也没见空车的士经过,只好相互壮胆说着笑话步行回去。“圆环红馆”到学院需要走过一条长长的新修水泥路,路两旁是一望无垠的玉米地。步伐声沙沙作响,像有人跟着她们,越想越害怕,不由的想到漆黑中的鬼,这么一想就更害怕了。而玉米地长得平人高的玉米苗也就像千千万万的鬼,风吹来还会摇头,恐怖得不行!
眼见就快走出了阴森恐怖的路了,潘芷蓉她们内心的恐惧慢慢消散,两人一个哼调一个唱歌,脑子里的妖魔鬼怪都被她们的勇敢消灭了。
突然,在潘芷蓉她们前方大约三百米处出现了两个若隐若现的人,黑夜里的能见度很低。她们猜测是两个男人,走路东倒西歪的样子,貌似是喝过一斤半两酒的人。
果然是两个男的,看不清面孔。四人相遇,潘芷蓉和邱巧凡装作没看到他们,屏息敛声。“哎呦!两个雌的,竟然如此大胆,在夜里经过‘鬼见愁’。”一个男的说,他的语调有点大舌头,一定是喝过酒的。“鬼见愁”说的就是四人走过的水泥路路。
那男的又轻轻的对另外男的说:“这么晚了,她们还在‘鬼见愁’瞎混定不是什么正经的雌子。你我两人她们刚好也两个……”后面的话没有吹过风的声音大。两个男人也许是酒壮胆,魔念起色心。两名男的一人把邱巧凡抱住,一人把潘芷蓉抱住,带拖、带拉、带扛的往玉米地丛中深入,两个男的方向并不相同,而是俘虏潘芷蓉的向路侧往东,抱着邱巧凡的往西。
“救命啊……救命……你这无耻的男人,快把我放了……”潘芷蓉挣扎着地大声呼救。
邱巧凡也拼命地挣扎,疯狂地呼喊,因为在观球赛喊破声带了,现在每尽力喊出一句话喉咙都火烧火燎地撕痛。
潘芷蓉地声音喊得明显大一点,但在这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玉米地里,即使给个喇叭喊也没人听得到。潘芷蓉的拳头不断地在强迫她的男人胸口乱锤,这哪能伤得了无耻男自救呢。
“你捶啊,你捶啊,你越捶老子越兴奋。”无耻男以更快的速度向玉米地的深处走,所过之处,把玉米压得一片狼藉。
无耻男把潘芷蓉俘虏到玉米丛中,走了快二十分钟才停下脚步。他重重的抛下潘芷蓉拳脚相加,一顿毒打。“让你捶老子,你捶啊。”
潘芷蓉被打得哭不出声,全身几乎挨了个遍无耻男的拳打脚踢。潘芷蓉气息奄奄,到了休克的边缘。
无耻男看受毒打的潘芷蓉不再动弹,就开始折磨她的灵魂。他撕扯着潘芷蓉的衣服,如同一只饥饿的豺狼嗅到腥肉,想把潘芷蓉吞食掉。一番折腾,他龌龊的身体得到宣泄,邪恶的灵魂得到满足。渐渐的他的酒意也有所苏醒,看到衣不遮体躺着像软糕的潘芷蓉。顿时,心生恐惧,知道自己因酒醉强奸了女人,头也不敢回的逃跑了。
同时,被另一个男人拖着向路西方玉米地的邱巧凡全身都是武器,手挠,脚踢,嘴咬,还不断的警告呵斥进行犯罪的男人,“你赶紧放了我,不然你定受法律的制裁。你今天的冲动将用下半辈子来买单。”或许,这位男的喝的酒不太多,还能思考没有被兽性欲望全部占据大脑。突然间,他把邱巧凡往地上一甩,匆匆的向着来时路逃跑了。邱巧凡此时惊魂未定,不知所措,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邱巧凡哭到没力气了,从玉米地爬起来去寻找潘芷蓉,大声呼唤着潘芷蓉。半响也没听到回复,打她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心想:糟,潘芷蓉遇害了!
邱巧凡立马拨通报警电话。因为这个电话,平时晚上寂寞得只剩下玉米苗的“鬼见愁”热闹起来,公安人员和附近的人民群众在努力寻找潘芷蓉。一只警犬嗅着气味沿着被压过玉米苗的痕迹寻到潘芷蓉,此时的她已不醒人事。人民医院的车早停在“鬼见愁”准备着抢救伤者。
“是谁?到底是谁?!如果知道是谁干的,我赵轩辰一定杀了他……”赵轩辰在病房外嘶喊着,抱着头,蹲在地上,情绪极其暴躁。
“妹!对不起,哥对不起你,哥没有保护好你,你还记得吗?中秋节那天晚上我们义结金兰的时,各自许下愿望,哥的愿望就是一生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伤害,哥对不起你,哥没做到,你醒醒吧!哥来看你了。”冯雷握着潘芷蓉的手放在脸上捂着,冯雷蹲跪在潘芷蓉睡着的病床前,他的泪水把床缘被子滴湿了一片。
罗亦曼推开门走进来,看到冯雷一个人蹲跪在潘芷蓉床前,她问到:“哥,芷蓉还没醒过来吗?”
“嗯!没醒。她一直昏睡着。”冯雷擦干眼泪站起来走出病房。
“赵轩辰你个王八蛋,你曾经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你说绝不让芷蓉受伤害。你做到了吗?你这该死的,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你没资格爱芷蓉,你个王八蛋,你连保护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男人?”冯雷举起巴掌狠狠的打在赵轩辰的脸上,再举起拳头向他挥去,被邱巧凡死死的控制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吵什么吵?你们俩谁保护好芷蓉啦?”邱巧凡怒斥着赵轩辰和冯雷。
“你……你保护好爱人了吗?”
“你……你……你又保护好妹妹了吗?”
“芷蓉受的伤害还不够吗?你们在这里吵吵吵。还挥手打自己人,有本事你们去揪出凶手来,去打凶手啊……”邱巧凡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哭得越大声。瞬时,她泪水就湿透了正脸。
“医生,病人怎么样啦?”罗亦曼向来给潘芷蓉做检查医生询问。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心跳脉搏一切正常,让她休息很快就会醒来。”医生用手翻了翻潘芷蓉的眼,做好记录就离开了。
“病人还没醒过来吗?”一位穿警服的派出所警察问道。
邱巧凡、罗亦曼、赵轩辰和冯雷同时摇摇头却谁都不吭声。
“那就等病人醒来,我再来录口供,现在请邱巧凡同学配合我去趟派出所说说昨天晚上的案发的经过。”警察交代了事情,带走了邱巧凡。
“警察叔叔,你要赶紧立案侦查抓到凶手,还我们一个说法,还芷蓉一个公道。”罗亦曼跟跨出病房门的警察说。
“会的,同学!我们绝不会容许一位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只要把口供录好,我们警察就会进入破案阶段。这些你们都不用担心,抓坏人是我们警察的职责。”警察向罗亦曼许诺,其实也是向全社会许诺。
“芷蓉现在情况怎样啦?快告诉我。”蒋薇着急的询问着罗亦曼,昨晚她还在为公司资金搞得焦头烂额时,得知潘芷蓉出事了,订不到立马起飞的机票,赶紧订了最早的高铁票,她没有心思去理会票是坐的还是站的,一心只想见到潘芷蓉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好。
“芷蓉遭受了一顿殴打和被侵害,至今处于昏迷状态。”
“医生怎么说的?”
“她没有生命危险,很快可以苏醒。”
“好的。赶紧带我去医院,我现在就要看到她。”
“你这么匆忙赶过来,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再大的事都比不了芷蓉的事重,公司没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这就是蒋薇对潘芷蓉的友情,甚至超乎亲情般的友谊,她们四姐妹的爱就是如此浓。
罗亦曼在高铁站接到蒋薇,开着车直向医院开去。
病床上的潘芷蓉,脸上的淤青黑黑紫紫的。蒋薇看了大哭起来:“芷蓉,是哪个禽兽把你伤成这样了。我要杀了他。”潘芷蓉好像听到蒋薇的说话的声音,右手中指动了一下。这小小的抖动,罗亦曼看到了,她急忙跑出去叫来主治医师。
医生用听诊器放潘芷蓉胸口听了下说:“病人没事了,你们就安静的在这等她苏醒,不要太大声说话影响病人就行。”医生走了。
“女儿……女儿……妈来看你了,妈来看你了……”远远就听到一位妇女的声音传到病房内。
“一定是妈妈和爸爸来了。”罗亦曼、蒋薇同时说。她们赶紧出去迎接。
“妈妈,爸爸您们来了。”罗亦曼深沉的说。
“薇儿闺女、曼儿闺女你们都在呀。”这就是她们平时的称呼,一家人。到机场迎接两老的是赵轩辰。
潘芷蓉妈妈看到女儿的模样,难以控制的哭晕过去,她爸爸也伤心的捂着胸口。当潘芷蓉妈妈从隔壁的病床醒来,心中的痛苦依旧是她无法承受的,重晕过去。潘芷蓉爸爸没有管他家婆娘的情况,坐在芷蓉跟前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
当潘芷蓉妈妈第二醒来,身子才勉强挺了过来。她握着芷蓉的手说:“是什么畜生把你折磨成这样子。我要嗜他的血,啃他的骨,吃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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