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二日游的第二天,6月20号,已经心不在焉。小表妹打电话,急促中带着哭腔,说她姐姐,我大表妹忽然脑出血,在家陷入昏迷,已送医院抢救。心里一紧,担忧伤感涌上心头。大表妹远嫁温州苍南,距离我家两千多里,天高路远,使不上劲啊!
最主要是我妈妈,一个多月前才经历娘家嫂子去世的哀痛,这个侄女,是她心坎上的人,年纪轻轻地脑出血,怎么告诉老人?表妹两个命运坎坷,我舅妈小舅前些年先后病逝,姐俩与姑姑的感情超过一般。
不知道怎么办。赶紧给安吉的妹妹打电话,安吉苍南同属浙江,比我们近一些。让他们随时关注着大表妹的情况,与表妹夫及时沟通。然后商量对策。都不同意把实情告诉我老妈。想等表妹做了手术,清醒后再告诉老人实情。天热路远,除了增加老人的担忧之情,别无益处。
我们马上结束行程,一到家就赶回娘家,询问父母何时动身去安吉,之前只说趁个凉快的天气出发,老妈说需要再准备些带去的东西。查查日子,农历十八(6.23)比较合适,那就这样定了。
跟小表妹保持联系,她说已经请了温州的医生21号来做手术,她也从新乡飞到了姐姐家。大家祈求大表妹手术成功,吉人天相。大表妹少小离家,十几岁出外打工,二十几岁嫁给老公,生了两个女儿,大的十二,小的才七八岁,正是需要母爱抚育教养的时侯。
6月23日,我五点多起床,装上携带的物品,回家接上父母,七点进入沪陕高速,一路逶迤而东。安徽路段,很多高速段在扩建整修,车辆较少,一路顺利,四点左右到达浙江安吉。晚饭时妹妹很随意地问老妈,大表妺这一段打电话了吗?你要想侄女,咱去她家一趁?老妈说歇歇再去,一个多月前她才回家,一个星期前还视频聊天。
小表妹也回复说手术成功,重症监护室里度过三天危险期,就可转入普通病房。谢天谢地!晚上七点多,小表妹给老妈打来电话,说她姐生病了她在苍南,让姑姑有空过去。
心里祈祷:24号就是第三天,大表妹能平安度过危险期。忐忑中睡下,夜里三四点,小表妹又发来信息,说姐姐情况不好。睡不着着了,五点赶紧联系二弟,他说表妹夫己经说了实情,希望姑姑能到场。
我们姐弟几个微信上商量,决定带着父母一起去苍南,老妈是有感觉的,不再多问。四百多公里,滂沱大雨中行驶五个小时,隧道一个连一个,十二点多到达苍南县人民医院。
一路上想还是要透露信息给老妈,不然到了地方她无法面对。就装做扯闲篇,说村子里谁家儿媳早逝,谁家女儿患病,留下小孩子,她家老人的责任更重,怎么办呢?都是普通人,回天无力,再者人各有命,人拗不过天。人活着就要爱惜自己,要有健康的生活习惯,扯到大表妹,有时不注意,熬夜打麻将,对身体损伤大。妈妈有些警觉,说小秀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喝农药了?你们有事瞒着我?我跟她说,小秀生病了,生病这事,只能做最好的期待,也做最坏的准备。老妈很少说话了,我坐副驾,也不敢回头看老妈的脸色。
终于赶到医院,小表妹迎出来,双眼浮肿,脸色铁青,她挽着姑姑的胳膊说了姐姐的这些天的情况。老妈有些摇晃。我们征得医生允许,探看了全身满是管子己被宣布脑 *死 *亡的表妹,仪器支撑,她心脏还在跳动,手脚也还温热,但人……呼唤,哭泣,再多的眼泪都无济于事。
大表哥三点多从义乌赶到,见了妺妹最后一面,表妹走完了她三十九岁的人生。我们陪她回到村子里的老房中。
下午六点左右,一致决定二弟妹妹带着父母回去,我留在苍南做代表,送表妺最后一程。
两天时间,由河南中南部,到浙江西北部,又跨越浙江大半部,到了东南部的苍南,行程二千五百里。人生世事,实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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