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见到献血车了,回宿舍的路上,校园一角落,一辆粉色车停靠着,换了新车,让人眼前一亮。
不知道为何,只要是在路上看到了献血车,我体内的血液流速莫名加快,自从献过一次后,莫名的有了情结。能碰到一次真的不容易,恰好自己的身体状态俱佳也不容易。不过今天运气似乎是差了些,我指的是另外一件糟心事。老老实实地在宿舍等着工作人员上班就好了,我非要骑着单车去校园里晃悠,结果车胎扎进去一根刺,上次也是在这条路上,我的车胎坏了,同样的地方,我犯了两次错误。好在拔刺拔出来气漏地缓慢,骑到到了修理铺,没有让我一路推着过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补完胎回学校,献血处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人排队等候,我一看人太多,自己的车也有点脏了就决定先洗个车,然后再去献血。宿管阿姨不让我把车推进院子里,我只好提着保洁阿姨的水桶,拿了条毛巾,去给我的爱车擦拭,弄得我大汗淋漓,车也看着清爽了许多,跟我一样精神抖擞。放下清洁工具,我去献血了。
一个小姐姐让我先填一份单子,然后再测个血压,我最害怕的就是测血压了,因为之前就是因为血压过高 ,献不了血,后来学校的体检也说我血压有些高,建议我少吃一些刺激性的食物,晚上尽量少熬夜,我也听取了医生的教诲,晚上已经很少熬夜了,也很少去吃一些特别辛辣的东西。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伸出自己的手臂,开始测量血压,小姐姐看了看仪器上显示的结果,我的血压有些高,问我刚才是不是跑过来的,我说刚才洗了个车。她让我在一旁坐一会,过几分钟再测一下。我的心感觉些许凉意,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不会这次又要破灭吧。还好第二次测量血压正常了,可以献血了。
我踏着坚定地步伐上了献血车,因为上次献过的缘故,这次我不需要扎针验血型,调一下档案就可以了。坐在我旁边的哥们,看样子是第一次献血,问东问西的,一声声阿姨阿姨叫的可勤快了,不过医生忙着手头的工作没有搭理他,我用手遮住自己的嘴,靠近他小声地提醒着,叫医生,别叫阿姨,听着怪别扭的。我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过了会,轮到我去抽血了。
在我的旁边有个女生,她比我先进去,血袋里面已经装了大半的血液,此时她的额头冒着虚汗,眼神游离,抽血的医生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连忙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医生看情况不对,立马叫人搬来凳子,让她把双脚放上去,她还是在重复着,没事没事。我怀疑她已经没有思考了,医生把她的双脚缓慢地放在凳子上,等献血量够了,才把她的针拔出来,并且绑上了止血带,把她扶到沙发上躺着休息,这个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我好奇的是,她明明已经感觉身体不适了,为何医生不停止抽血,而是继续抽着呢?
女生离开了抽血的位置,这时候又进来了一个小伙子,他很激动,医生在扎针的过程中,他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是比他先抽血的,但是这次我的血流的很慢,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而他后来的,很快就追上了我。他说,看来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供血者,还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把头扭了过去。医生抽完他的血,把血袋放在桌子上,他还不忘说,医生你可以帮我拍个照片吗?到时候炫耀一下。医生没好气地说,不可以,每个血袋上都是有编号的,不可以拍照的。小伙才就此作罢,他看到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女生,手臂上缠着止血带,似乎是觉得很酷,就问医生,能不能给他也缠一个,医生说,那女生身体不舒服才用的,你好好的,用手按紧就好了。小伙见两次被拒绝,可能心不在焉的,手指松了,血立马从胳膊上飙了出来,满地都是,把我都吓了一跳。医生赶紧叫来几个工作人员给他处理,没好气地说道,让你按紧,你不好好听,这下冒血了吧!小伙这个时候没有刚开始的活跃,默不作声。一个医护人员找来手套戴上,帮他止血包扎,另一个在擦拭地上的血,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还好没有被他溅到。
还记得刚开始叫阿姨的那个哥们吗?工作人员正在处理地上的血迹的时候,他不合时宜地说了句,阿姨,我是不是按够十分钟了,可以走了吗?见没有人理他,他又重复了好几声阿姨。那个小姐姐刚处理好地上的血迹,看了看他,指了指自己诧异道,你叫我阿姨?你居然叫我阿姨。另外一个工作人员也笑了,你24了,都开始当阿姨了。小姐姐激动地说,我才23好不!23岁的妙龄阿姨!不知道谁插嘴道。那个叫阿姨的哥们也很尴尬,拿了纪念品,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我也已经抽完了,三根指头紧紧地按着伤口。我坐在飙血小伙的旁边,他貌似又不行了,医生给他倒了杯水,见我没事,把我赶到另外一排凳子上去坐着,让他躺在沙发上。小伙有气无力地说,我怎么感觉心脏疼,医生说,让你不好好按着,现在血液回流了。我心里想,这个年轻人,让你刚才装逼,这下蔫了吧!
曾经我也像他这样飘飘然过,那都是很多年轻的事情了,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汇报实践成果的时候,我是全校最高的,甩了第二名很多。那节课正好老师让我们填一份卷子,她念答案,我们勾选。我那时候春风得意,小声地猜着老师即将说出的答案,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全班都听见了。老师提醒我,你别说话,说的都是错的,还影响我,我感觉好尴尬。王小波说过,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现在的我,受过很多挫折,早已经夹起尾巴做人,懂得了藏拙,不要总是想着怎么显摆自己,显摆得好了,有人会给你喝彩,要是翻车了,就会成为别人的饭后闲谈。 ——文/紫青 202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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